你知道嗎？
師尊。
看著諸青璿欲言又止的模樣，寂無名看向旁邊的仙侍：“怎麼了。”
仙侍連忙對著寂無名一拜：“回稟仙尊，今日諸師姐在雲葭海市被鶴白仙君……罰跪在林道之上了。”
寂無名眉間緊鎖的聽完，視線回到諸青璿身上：“這便是你的沒事？”
“說。”
仙侍渾身一僵，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無一隱瞞。
“遙知知？”又是遙知知！
寂無名輕斂雙眸，抬手修長的指尖抵在眉間。
真是頭疼啊。
諸青璿突然跪下：“師尊，此事是我的錯。”
放下手，寂無名眼睛睜開：“你是有錯，隻是既然鶴白罰了，本尊便不追究了。”
“你下去吧！”
諸青璿雙腿跪著連忙往前蹭了幾步，著急的道：“師尊。”
寂無名靜靜的看著諸青璿，她眼裡有緊張，又不甘，也有委屈。
可是他卻漸漸看不透她到底想要什麼了。
良久，寂無名緩緩的開口：“夜幕了，既然都抄了五百遍了，那便在多抄三百遍，讓她明日一早親自送到無塵殿吧。”
正好學學規矩。
仙侍：“是。”
“你，進來。”寂無名轉身，這話是對諸青璿說的。
諸青璿咬了咬下唇，眼神複雜：“是，師尊。”
寂無名寢殿院中。
合歡花樹下。
寂無名坐在石凳上，看著地上的諸青璿：“憂思多慮，於修行是大忌。”
“尤其是你，修煉音律，當心無旁騖。”
諸青璿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寂無名，滿頭白發，卻難掩天神風姿綽約，玉冠高束，眉眼間似天山之雪，林中冷霧。
唇齒涼薄，氣質沉寂，沒有一處，不在告訴她，眼前之人是天宮的神，雲中的仙，絕不是凡塵之中，世俗之間的男子。
入門十載，她從未見他有一刻的歡愉。
“師尊，若是有一天，我辜負了您的期待，您……會傷心嗎？”
會傷心嗎？
寂無名抬首，心中也在問自己，會傷心嗎？
答案卻是早就在他的心間。
“不會。”
諸青璿猛的看向寂無名：“為何。”
為何不傷心？
“因為本尊對你沒有什麼期待。”
沒什麼期待！
沒什麼期待！！
一字一句的回蕩在諸青璿耳邊，她心中酸澀，手指輕輕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寂無名：“為什麼。”
寂無名眉間緊鎖：“因為你是徒兒，你的前途我可以引導，但是不會橫加指責。”
“你要你想要的，走你喜歡的路，做你喜歡的事情。”
“你永遠都是我的徒兒。”
諸青璿蟾翼輕顫，櫻唇微張，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眼前之人眼神乾淨利落，就如同這無塵殿一般井然有序，一塵不染。
天下眾生是他的全部。
從此在無二了嗎？
他這一生可有變數？
可有人是他這一生可以不按規矩，不尊禮教，不顧眾生之外的變故。
她不甘心啊，近在咫尺，卻相隔天涯，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徒兒，謹遵師尊教訓。”
抬首，明眸善睞，玉麵芙蓉，窈窕之姿。
寂無名起身，朝著室內走去，關門之前，回首道：“下去休息吧，桌子上的藥記得帶上。”
諸青璿轉頭，便看見石桌之上，一枚光潔的玉甁靜靜的待在上麵。
她心中暖意橫生，將玉瓶緊緊的扣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