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你從未真正的看透過她。”她是喜歡自由自在沒錯,但是絕不是寂無名口中的自由自在,野心不止是他有。
“你覺得我離開她,她就會任我離開嗎?”
郯淵的反問,儘歡垂眸遮住眼底的落寞:“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郯淵:“你是真不了解她啊,你怎麼不試試,你離開呢?”
“我不會離開,除非她殺了我。”
他來到這裡,一為帶她離開,二為被她所殺。
若是不能帶她離開,便死於她的劍下。
“你要瘋,便自己去瘋,莫要臟了她的手。”
“任你們如何看我。”他不在乎。
“寂無名啊寂無名,自我感動終究感動的是自己而已,放低姿態糾纏不休,也改變不了你終究是一個陌生人。”郯淵轉頭看著他,隻覺得莫名其妙。
“人的一生可以遇見太多的人,你覺得你和大街上與知知插肩而過的人有何不同?”
該說他可憐呢?還是可恨呢?
“寂無名,你儘管來糾纏,本君便瞧瞧你放低姿態,用儘手段,能得她幾分回眸。”
他錯了,他就不應該來,浪費時間。
郯淵句句誅心,竹葉落下,猶如薄劍劃破儘歡的臉頰,豔紅的血珠從細長的傷口冒出,疼痛差點壓彎他挺直的脊背。
儘歡渾身僵硬,他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便是,他在遙知知的心思其實就是一個擦肩而過的陌路人。
他曾經以為,不愛至少有怨,有恨,可是最後他才發現,沒有,什麼都沒有。
或許她對他情緒最生動的時候,便是他劍指著郯淵的時候。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儘歡心中安慰自己。
郯淵:“本君看你一眼,就已經看到了儘頭。”
“郯淵,千年萬年歲月悠長?”焉知不會有變化的那一日。
“你是在等什麼,本君的孩子嗎?”郯淵瞥了一眼儘歡又道:“你可能入不了本君孩子的眼。”
儘歡:“………”
成功噎了儘歡一把的郯淵,轉身便走:“寂無名,太閒了,就回去管管你的好徒弟去,在本君這裡浪費功夫,沒有任何用處。”
說罷,甩袖便走。
儘歡看著眼前人離開,忙道:“我不會放棄。”
“冥頑不靈。”
郯淵的聲音回蕩在翠竹林中寒月如勾,慢慢升起。
儘歡重新拾回琴,指腹輕按著琴弦,卻在無心情按動。
“你賤不賤。”心魔聲音尖銳刺耳。
“用不著你管。”
“裝的這麼高風亮節有什麼用,去將她搶回來,寂無名,她本就就應該屬於我們啊。”
“砰!!”手指輕動,琴弦斷裂,發出一陣空響。
“閉嘴。”儘歡捂住胸口,按下那不斷跳動的心臟。
“你能讓我閉嘴,但是能讓你自己的心閉嘴嗎?裝啊,繼續裝啊。”心魔毫不留情的諷刺。
他想拉著寂無名一起死。
儘歡眼神不變,心魔從前越不過他,如今更不可能。
他已經做錯了,如今就更不可能在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