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威嚴都快丟儘了。
宇智波斑搖搖頭,儘量說得輕描淡寫:“一點小疏忽而已,我自己處理都沒關係——”
等等,泉奈你在乾什麼?
宇智波泉奈蹲在宇智波斑麵前,手握未出鞘的脅差,虛虛地比劃。他是真的感到疑惑——這傷受的,就像是敵人都攻到眼前,宇智波斑卻完全沒看到一樣。
可是,哥哥可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持有者啊!
“不小心而已。”宇智波斑不想細聊,他生硬地轉移話題,“還是說說宇智波夕焰吧,你手上有證據,但沒拿出來給大長老看,對不對?”
宇智波泉奈身形一頓。
他老實了。
不再研究宇智波斑身上的問題,拿出外傷藥,仔仔細細地為宇智波斑塗抹腹部的傷口,許久,他才輕聲問:“……哥哥就不先問我,我藏起了什麼證據嗎?”
“我不關心這些。”
宇智波斑搖搖頭,他要是連這種瑣事都要一一過問,早就被宇智波家的瑣事壓死了:“我隻在乎一件事。”
“什麼事?”
“你在想什麼,泉奈?”
宇智波斑定定地凝視著宇智波泉奈,他們原本就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但這哽在兄弟之間似有若無的隔閡又是什麼?
宇智波泉奈忍不住笑出聲:“我在想什麼,哥哥竟然不明白嗎?”
宇智波斑遲疑了一瞬間。
宇智波泉奈卻不給他回答的機會,歎息從唇齒間溢出,風凝然不動,樹葉不再簌簌作響,寂靜籠罩四野。黑發青年眉目下斂:“我想,我若是覺醒萬花筒寫就好了——”
他說著,撕下裡衣沾血的部位,扔到燭火上,火舌舔過,線頭瞬間蜷縮變黑。
“隻有萬花筒,才有資格站在哥哥身邊,不是嗎?”
宇智波斑無法回答。
“哥哥有疏忽,沒關係,我會幫哥哥攔下那些刀槍箭矢。”宇智波泉奈淺淺地笑了笑,燭火在他瞳孔深處搖曳。
沾血的裡衣化作灰燼。
宇智波泉奈處理得很乾淨。
在宇智波斑在外征戰期間,宇智波泉奈一直幫他穩定後方,此時此刻,他縱然知曉宇智波斑受傷的情況,也沒有冒然聲張,而是妥善處理首尾。
“那夕焰……”
“算了吧。”
宇智波泉奈搖搖頭,柔和的笑容裡悄然帶上一絲苦澀,他歎息著:“哥哥受了傷,不宜生事。更何況,大長老說的也對,對方奉還夕焰的寫輪眼,對宇智波沒有敵意,沒必要再招惹新的敵人了,隻要……”
“隻要什麼?”
“哥,你不會像夕焰那樣……突然就不回來了吧?”
“……”宇智波斑下意識想否定,但不知道為什麼,喉嚨宛如生了鏽,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最後卻說出了無關的話,“泉奈,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限製你待在駐地裡……”
可是,他隻剩這一個弟弟了。
宇智波泉奈已覺醒三勾玉寫輪眼。
對於大多數宇智波族人來說,三勾玉已經是走到了實力的頂點了。
但三勾玉寫輪眼,也隻不過是戰場絞肉機裡的碎屑罷了,宇智波斑不會允許自己的弟弟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更彆提,泉奈真正想要的,是肩並肩的站在兄長身邊——
萬花筒寫輪眼。
也許,這真的是一個好時機。
宇智波斑神色明暗不定。
而宇智波泉奈好像知道哥哥在想什麼,提前打斷:“我對哥哥的安排沒什麼不滿,對現在的生活也沒什麼意見,天色不早了,哥哥想吃什麼晚餐?”
“都可以。”
“好,那我就做三文魚壽司和天羅婦好了。”宇智波泉奈折去廚房,他還是那個不和任何人爭吵的乖寶寶,臥室裡,隻留宇智波斑一個人暗自傷腦筋。
可惡——
弟弟這遲來的叛逆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