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氏鄉認真道。
“聖人,這不是多與少的問題,而是事關稅製。
斯波領的地稅田賦,因為您的天恩,已經是減免到了極點,中樞從來不指望土地裡那點收入。
商務方麵,糧票股票忠基金,牽連甚廣,又是家中財政的主要來源,糧票體係的主導權必須控製在中樞手中。
關東諸藩雖然是聖人神裔,但地方是地方,中央是中央,即便她們是多出了錢,股份也不能多給。
至於斯波地產,高田陽乃當時急功近利,以利誘之,讓地方在賣地中賺儘利潤。
但那些造房子的土地本來就貧瘠,之所以能夠賤地高賣,其實賣的是聖人恩澤保護斯波領之太平。
如今中樞缺錢救市,從斯波地產中拿些利潤又有什麼不妥?
那些買家本就是指望聖人庇護她們平安,僅憑斯波領那些武家,她們有什麼資格談庇護眾生?”
義銀搖頭苦笑搖頭。
有糧票這台印刷機在,高田陽乃沒有必要下場,和斯波領地方撕破臉搶那個賣地的收益。
近畿斯波領是斯波家最早的領地,在地產方麵也是最先投入吃螃蟹的,賺得盆滿缽滿。
如今,斯波地產已經發展成為地方斯波領的最大財政收入來源,中央貿然對這塊蛋糕下刀,一定會引起很大反彈。
蒲生氏鄉打斷了人家的發展大計,前田利益能忍得下這口氣嗎?
這些年,義銀一直在通過同心秘書處向地方收權,地方也是低頭配合,一旦中央地方矛盾激化,隻怕會毀了中央地方之間的默契。
斯波領賣地所得,高田陽乃不在乎,隻要限定糧票交易,她的目標就達到了。
一邊是關東資本花了大價錢救市,她心裡卻盤算著中央一分錢買十股,地方十分錢買一股的念頭。
第三碗飯吃飽了,難道第一,第二碗飯就沒必要吃了?
萬事開頭難,現在嫌井水冰冷塞牙也不能責備當初的挖井人呀。
蒲生氏鄉這是要做孤臣呀,她是恨不得得罪掉所有人。
義銀一直壓著蒲生氏鄉的方案不用,就是不想讓蒲生氏鄉四麵樹敵,也是不希望激化中央與地方的矛盾。
但現在,斯波糧票信用因為金融危機受到打壓,蒲生氏鄉急於救市,反過來責怪高田陽乃當初的分配方案有問題,其實是有點牽強。
而地方上對斯波地產的貢獻也很大,中央總不能過河拆橋,冷了地方人心。
蒲生氏鄉要在這時候斷了人家的財路,人家能答應嗎?
特彆是尼子勝久死後,前田利益已經是近畿斯波領代官,一手抓政務,一手抓軍隊,還拚命搞地產補貼教育,吸引人才考斯波遴選。
尾張斯波領常年改易搬遷,關東斯波領商業滯後,雖然暫時沒賺到什麼大錢,但看著眼紅,正在快步趕上,增加投入。
這麼樣區彆對待,等於是明搶嘛,關東資本背後上杉武田北條真田島五家神裔,哪個是好欺負的?
斯波家的財政基礎本來就亂,義銀東奔西跑,一地敲一榔頭的搞地盤,擴張得太亂太碎,統一稅製更是無從談起。
斯波地產發展越好,使用糧票的人越多,糧票的價值就越穩定。
當年斯波地產啟動,如果不給地方上吃到甜頭,誰肯替你賣力?
高田陽乃要的是增加糧票的使用場景,讓更多人樂意存儲糧票,使用糧票。
至於斯波地產,高田陽乃的做法無可厚非。
義銀是真不想在這個時候鬨出糾紛,即便知道關東資本注入過多會有隱患,知道斯波地產讓地方吃得太飽沒有好處,他也隻能無視。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搞定堺港的糧票危機,再乾掉織田內戰之後虛弱的織田野心家。
至於其他問題,隻能等一等,放在以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