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利一嗬嗬一笑,反問道。
“大藏長安帶去堺港的關東資金,都是誰出的?其中有一家不是斯波神裔嗎?”
真田信繁一個激靈。
“上杉,武田,北條,島,還有我,還真是。。你覺得這是聖人計算好的事?”
海野利一點頭道。
“應該是的。
清海大師對高田陽乃,對堺港金融危機的洞察,都頗有見解,這也是她給我的啟示。
這等大才,竟然會願意甘心埋沒在真田家,看來她的過去很不簡單呀。”
真田信繁擺擺手,大氣道。
“我不管她以前是什麼人,但她現在是我的人,我自然會護她周全。”
海野利一有意無意提醒真田信繁,三好清海隻怕不簡單。
堺港是近畿經濟的核心,高田陽乃更是耕耘堺港十年,為斯波家賺到無數錢財的財神娘。
三好清海一個默默無聞的尼姑,竟然可以對堺港那麼了解,從蛛絲馬跡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聖人在為斯波神裔的團結構建基石。
光是斯波糧票體係屬於斯波神裔這個結論,就已經證明了三好清海的視野非凡,否則她不會對近畿政治的上層建築這麼了解。
而真田信繁雖然有時候急躁輕浮了一點,但有擔當護犢子卻是她最大的優點,不管三好清海以前犯過什麼事,真田信繁都會照著她。
直至此時,真田信繁與海野利一都還不知道。
三好清海就是三好三人眾中唯一活下來的三好政康,世人認定殺死足利義輝這位先代將軍的凶手。
更要命的是,斯波義銀的政治大義來自於足利義輝這位亡故的未婚妻,一旦三好政康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真田信繁隻怕會很麻煩。
而此刻,真田信繁與海野利一都沒有太在意,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蒲生氏鄉身上。
真田信繁搖搖頭,說道。
“說了半天,我們到底該拿蒲生氏鄉怎麼辦?
她可不隻是針對前田利益,她已經盯上了我們在堺港的資本,還要阻撓斯波地產的利潤分配。
我們好不容易攢了這麼些錢,萬一被她禍禍完,我可怎麼活?”
也不怪真田信繁一副守財奴的模樣,她是嘗到了甜頭,知道了錢的好處。
以前的滋野三族是守在山溝溝裡受窮,自從來了三好清海,一邊動員山民挖鬆茸做乾貨,一邊種植木棉樹織造棉布。
真田信繁的財力像是坐上火箭一飛衝天,連聖人都吃著她上貢的鬆茸乾煮粥,吐槽她這個暴發戶。
西上野徹底降服於真田信繁,就是被她活活拿錢砸服氣的。
山裡人不怕死,但都窮怕了,隻要給錢,當狗也沒問題。
尊嚴?尊嚴能當飯吃?在山裡喝了幾百年的西北風,沒人比山民更現實,尊嚴在錢糧麵前算個鳥。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窮橫乍富的真田信繁現在最看緊自己的錢袋子,死都不願意回到以前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的日子。
海野利一見她一臉市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冷聲道。
“我說了,蒲生氏鄉沒有錯,但她卻錯估了聖人的需求。
斯波糧票體係是聖人團結斯波神裔的統治基石,現如今的財政亂象隻是過渡,聖人遲早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