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卻把利久利益兩母女驚得外焦裡脆。
“義銀大人,這個玩笑可不好笑。桶狹間山我也知道一些,說是山,其實是尾張南部山丘地帶之一。
土地沒有清洲城附近肥沃,但也不差,桶狹間1500石可是整整兩個村子的料所。”
利久喃喃了半天,苦笑著說。
“我沒有開玩笑,我將桶狹間山1500石封給利益,那麼利益就有足夠的知行分出前田家。
分家後您完全可以以利益養母的身份幫助她管理領地,也不用背井離鄉去京都了。”
義銀嚴肅的回答利久,這時候可不能說笑,這對母女正在忐忑之中,亂說話友誼的小船會翻的。
“可是,您分了一半領地給利益真的合適嗎?更何況我是被信長大人追放的,這麼做信長大人知道會很不高興。”
利久不是不動心,隻是覺得這餡餅太大了,被砸的不敢相信,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義銀當然知道自己付出了很多,但是這事在他看來,利大於弊,值得去做。
首先,利益這個死腦筋一旦下決心和利久離開,沒人能攔住她。這家夥犯起渾來讓人頭疼,而義銀還真離不開她。
家裡的軍事物都是利益在管,現在家中足輕全滅,百廢待興。沒了利益這個熟手,怎麼在短期內重組軍隊。即便找了新人,也難以確定忠誠。
利益是個傳統武士,崇尚忠義,從前田利久的言行來看,她們這一支都是義理型的姬武士,一旦出仕忠誠就值得信任。
其次,擴大的領地需要人手去收拾。
家裡就陽乃雪乃兩個半吊子,利益一走,自己連個跟班都沒了,誰去將領地實實在在的消化到斯波家中。
而如果將領地封給利益,那麼利久作為母親,肯定會好好把家裡這一支的領地收拾好。
那麼對於主家的斯波家來說,雖然少了600石的年入,但是前田家這一支忠義姬武士將成為家裡軍事上的重要支柱,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第三,桶狹間奇襲這事件就是卡在義銀心中的一根刺。
他隻是聽說過戰國有這麼件大事發生,但什麼時候什麼情況
下發生,他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斯波家直轄了桶狹間山,那麼陽乃雪乃就要經常去巡查。
就那兩個半吊子,算算賬嚇嚇人還行,真打仗怎麼辦?還不是要靠得住的武家壓陣。
把桶狹間封給利益,即便真的發生什麼,也不是本家的損失。當然這點心思挺對不起利益的,大不了放棄領地保住前田母女的命就好。
最後,利久是信長追放的。不管怎麼操作,被信長知道了都會生氣。
但這次義銀立了大功,剛受了恩賞,即便生氣也不能明著打壓,不然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趁著信長不方便翻臉的機會,義銀準備借這個機會表明一下斯波家的自主權。
之前信長在評議中對義銀的言語太過輕浮,眾武家都將義銀看作信長的禁臠,這對義銀其實很不利。
他做了這麼多事,冒著生命危險上陣砍人,就是為了讓斯波家成為被大家承認的武家,讓自己有一定的選擇權和獨立性。
如果大家誤會他是信長的外室,被眾武家另眼看待,義銀心裡是不樂意的。
當初巴禦前風光一時,最後還不是和木曾家一起隕落。
他義銀是想抱著信長的大腿混日子,卻也沒想著跟她同生共死呀。
該跳船的時候肯定要跳的,太近了連個策反的機會都沒有就太悲催了。
越想越覺得這事可以辦,義銀抖擻精神開始演了。
“我和利益名為君臣,實為姐弟。沒有她帶我練武,陪我上陣,我早就死得乾乾淨淨了。”
說著,義銀一臉感激的看著利益。
“我發下七難八苦大誓,立誌複興斯波家。利益為我鞍前馬後不敢懈怠,現在她有難處,我如何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