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近江小穀城。
這些天,義銀隨著淺井長政,京都與南近江的各類消息接踵而來。
看在細川藤孝的份上,也看在足利白旗的麵子,淺井長政諸事都沒有隱瞞斯波義銀。
自打出了京都,就對這一路上發生事情一頭霧水的義銀,總算有些明白過來。
幕府為什麼要派自己出使,六角家為什麼要殺自己,幕府為什麼不能報複。這些緣由總算有了個認識,不再是四處亂撞的傻麅子。
這幕府就是個花心大蘿卜,有著無數曖昧的對象,六角就是其中之一,六角的隔壁淺井也對幕府有意思。
六角為了證明幕府是愛自己的,要求幕府在情人節送朵玫瑰花給自己,順便去隔壁給淺井看看,讓她死心。
可幕府曖昧對象多,又哪個都舍不得,不肯明確態度。就買了朵月季花,然後說自己對花不懂,搞錯了。
六角也是心機,想把花拔了,拿著枝乾去和淺井說。這是幕府情人節送我的玫瑰花,可惜擠地鐵的時候拉扯壞了,不過枝乾還在,你看。
哪知道拔月季花的時候沒注意,剛巧被幕府看到。幕府頓時大怒,我有那麼多曖昧對象,至於被你這點心機搞難堪嗎。
於是不再理六角了。然後六角急了,反身追過去給幕府道歉。
好一出肥皂劇,義銀吐槽,如果我不是那朵月季花就好了。
戲唱到這裡,幕府和六角家已經徹底僵住了。唯一可以迅速解開糾結的辦法,就是義銀的禦旗。
隻要六角家拿下禦旗,恭敬的給幕府送回去。幕臣們一定會想辦法讓將軍以大局為重,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麼問題來了,義銀這人,要死要活?
六角義賢現在恨不得吃了斯波義銀。即便六角家臣覺得不妥,也是禦旗更重要,一個男人的死活,可大可小。
三淵晴員在幕府失勢,細川藤孝被細川元常壓製。和田惟政在六角與幕府都有關係,最不想兩邊決裂的就是她了。
斯波義銀已經沒有了退路,唯有等淺井長政打退六角家的進攻再談其他。
義銀苦笑。這真是跌進了近幾的漩渦裡,怎麼掙紮都爬不出來
了,隻有用戰爭的勝利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說到底,各種陰謀詭計再可怕,也抵不上戰陣上的刀槍。
這次的遭遇讓義銀本就因為高田雪乃一事動搖得隨遇而安的心思,更加暗淡。
這亂世人,哪有安心處。隻有靠著外掛奮力一搏,能抓到多少籌碼算多少。讓人不敢隨意起了害人的心思,才是真的安寧。
此時,義銀的處境尷尬。
坐在小穀城的天守閣議事廳中,主座上是淺井長政,他居次座。可下麵的姬武士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心中苦澀。
一份份越來越不利的情報傳來,細川元常甚至寫信來否認了細川藤孝的親筆信。
要不是足利義輝咬著牙不肯低頭,沒有了足利白旗的庇護,淺井家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他,斬下頭顱送去幕府。
“如此,我先告退了。”
向主座上的淺井長政鞠躬後,義銀識相得走了出去。
淺井家的政變已經結束,幕府的支持也沒有爭取到,義銀幾乎沒有了用處。
接下來是淺井家的動員會議,他沒有參與的資格。麵對六角家必然來襲的進攻,淺井眾還是要鬥上一場。
義銀走出天守閣,他的居所被安排在內城的客宅中,同行的明智,前田,大穀都在宅中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