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林雙生女走了,帶著一句她們認為是母親表忠心的話。
她們走後,藤林正保也回了藤林老巢鞆田鄉,隻留下藤堂高虎風中淩亂。
這搶班奪權比想象的還要簡單,根本就是藤林正保將兵權往她手裡塞,也太容易了。
等真的聚眾議事,才發現沒這麼容易。
“藤堂大人,不是我等懈怠。這派往黑田村的軍勢才剛走,各家還在等著後續糧草軍備集結,這一時半會兒怎麼開拔。”
一個刺頭桀驁不馴得扣著鼻孔,歪著頭看她,旁邊的國人也是個個附和。
“是啊,大人。家裡都在分割給斯波殿下直領,還得整備糧草,召集人眾,實在是沒辦法呀。”
“是啊,我家這邊也是,您看還是緩個幾天?”
藤堂高虎剛才顧著高興,忘了國人地侍打仗是個什麼模樣。當初藤堂眾怎麼敷衍郡裡武家的,這會兒自己可算是嘗到了滋味。
果心拍拍屁股跑路,也是這幾天受夠了。她又不是真的藤林正保,打仗的事她懂個啥。
這下義銀派來了替死鬼,可不是趕緊跑路嗎。
把藤林家兩個嫡女調開,已經是夠意思了。不然這群北伊賀國人有了主心骨,藤堂高虎還玩個屁。
看著這些國人麵上恭敬,話裡帶刺,藤堂高虎總覺得陣陣熟悉。要不是需要保持威嚴,她都快笑出聲來了。
以國人地侍的做派。不到戰後主上派來管理的姬武士看著。你們會主動交出四成直領,我藤堂高虎腦袋割下來給你們當夜壺。
特麼的,近江國在京極家與六角家鬥爭中過了上百年,還沒被兩家禍害死的國人地侍哪個是好相與的。
你們這些數十年沒人管沒人要的伊賀眾,在我藤堂高虎麵前玩花活。
我藤堂眾和近江南北守護玩這套的時候,你們還沒封國呢。嘿,讓我來手把手教一教吧。
這邊藤堂高虎開始熟悉老業務,那廂大穀吉繼卻是吃了百地三太夫一擊下馬威。
“三天,這可做不到啊。”
百地三太夫在集結的軍陣中見了趕來的大穀吉繼,四周是南伊賀二十家的國人地侍頭目。
她雖然無奈臣服,可鐵了心
讓斯波義銀派來的人難堪一下,以確立這次出戰的南伊賀軍中話語權。
大穀吉繼臉上蒙著白布再次重複。
“主上有令,我為此次南伊賀軍勢大將,軍勢三天開拔。”
百地三太夫麵帶譏笑。
“這位大穀大人是吧,我耳朵沒聾。隻是時間倉促,三天太過勉強我等,要麼五天?您看如何?”
周圍的地侍國人也是幫腔。
“是啊,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
“對啊,我們又不是不去。”
“斯波殿下仁慈,肯定會體諒我等不是。”
她們幫著說話。
一來是百地家長久為南伊賀首領,慣例大家都是聽她家的。
二來也是怕之後合戰被斯波義銀當作了炮灰,既然頭領出麵給個釘子,自然都跟著起哄一番。
這也就是大穀吉繼,如果是斯波義銀親來,看誰敢鬨騰。
可惜義銀隻有一人,斯波家終究還是要靠麾下這些姬武士爭氣才行。
大穀吉繼一一將眾人掃過去,也沒人怕她,自是嬉皮笑臉看回來。
隻見她也不多話,當場跪坐下來,掀開武士服,露出小腹,便要拔刀。
百地三太夫大駭,站起來喊道。
“你要乾什麼。”
大穀吉繼平靜地回答。
“我出生貧寒,又身患怪疾,生平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
隻有主上對我不棄,允我持旗護駕,給我尊重,予我大穀家祖地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