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義銀已經選擇了救助北大和的傳統武家,那麼麾下的武家也無話可說。
但出於減少損失的意向,尼子勝久還是出言問道。
“這位應該是島左近閣下,你家是北大和的傳統武家首領。我家禦前答應了救助之事,那你也應該號召北大和武家儘力配合才是。”
既然不能改變斯波禦前的想法,尼子勝久退而求其次,希望島勝猛配合大軍的征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本來以她的謀劃,爭取北大和傳統武家,也是此戰的要點之一,隻是優先權在消滅雜賀眾之後。
因為義銀的改變,現在救助武家成了首要任務。
那麼相應的,這些武家也應該付出代價,更多的支援大軍物資與人馬,支撐作戰所需。
島勝猛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卻麵露難色。
尼子勝久看著覺得不對勁,厲聲道。
“島勝猛!我家禦前可是好心相助,你等莫不是要一毛不拔,做那種袖手漁利的無恥之事。”
島勝猛苦笑著搖頭。
“這位大人誤會了,不是我不肯協助。隻是我島家衰敗已久,怕威望不足以支持此事。
外間都說我島家是北大和武家的首領,筒井家也是這般想的。這些年全力打壓我家,家裡早就敗了。
這次又遭了兵災,我的二妹戰死,家裡島姓隻剩下我和二妹的兩個幼女。
島家,已經不足以號令北大和了。”
島勝猛自覺難以啟齒,但戰事緊張,不容她不據實而報。
義銀聽了也是皺眉,這事情比想象的麻煩。
本以為島家是北大和領袖,可以借助她家的名頭統合北大和,那麼答應她的救助請求就是一樁買賣。
島家出麵呼籲當地武家配合大軍作戰,對於團結當地是有好處的。
可現實是,島家已經沒有了領袖的實力地位,那麼就不配說出之前的要求。
想到這裡,義銀也是有些不滿。這島勝猛想什麼呢?不在其職,不謀其事。
自家都敗成這樣了,還想著其他武家的事。要麼是丈夫之仁,要麼是真英雌豪傑。
他也沒時間思索她的想法。係統的任務就是答應島勝猛的要求,對於她
怎麼想,義銀並不在意。
可手下的姬武士必須說服,不然這事就算強行壓下去,她們也會陽奉陰違。
彆以為義銀聲望高,就可以一言九鼎。武家都是現實的,沒有好處隻有壞處的事,誰都不會做。
天王老子壓著,不過是個鞠躬道歉的事。最多找個誌願者切腹還賬,該咋做還是咋做。
武家害怕切腹嗎?武家隻害怕自家的收獲不夠多。好處足夠,死幾個姬武士算什麼大事。
“島姬,這北大和當前到底誰說了算,怎麼讓她配合我軍,你要給我個方略。”
義銀沒說透,但島勝猛明白得很。都是武家,都懂。
如果想要伊賀眾乖乖做事,她必須給出一套可行的計劃。
不然,之前答應的事會被伊賀眾全部忘掉,誰在乎北大和武家的死活。
她神情嚴肅,說道。
“我家已經衰敗,我不得已在筒井家出仕自保。北大和現在最有影響力的武家,是柳生家。”
“柳生。。”
義銀沉思半晌。這個姓氏不算多見,而他恰恰知道一個。
“柳生宗嚴與這個柳生家什麼關係?”
島勝猛驚訝得抬頭,看著義銀。
“柳生宗嚴正是柳生家現任家督。”
義銀點點頭,說。
“她是上泉劍聖的弟子,我與她在京都有一麵之緣。”
島勝猛聽了一滯,有些話想出口,卻又不知道斯波禦前與柳生宗嚴關係如何,不敢說了。
這柳生家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