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在北大和殫精竭慮,尾張斯波守護府,前田利久也是愁白了頭。
前田利久駐紮在桶狹間領,今日前來溪村領找已經是斯波代官的前田利家,是為了商議今川上洛一事。
桶狹間位於尾張下部,離三河國不遠,正是織田今川碰撞的前沿。
她憂心忡忡地對前田利家說道。
“今川義元已經進駐了岡崎城,西三河鬆平元康也動員加入了今川軍勢。
雖然今川義元妄稱十萬太過離譜,但二萬五千軍勢還是有的。
現如今可如何是好?”
前田利家愣神想著,滿懷回憶地說。
“鬆平元康?是竹千代嗎?
當初她被掠來尾張做人質,可是和織田殿下相處了好些日子。
跟著我們四處廝混,我還替她擋過兩拳。”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追憶往昔?前田利久嗬嗬一笑,說。
“那真是太好了,至少敵軍會允許我們切腹,不用被亂刀砍死,大幸呀。”
前田利家白了她一眼,說。
“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但這笑話太冷了,一點不好笑。”
前田利久冷笑道。
“除了說冷笑話我還能怎麼辦?整個斯波領發展不到一年,加上你我才八個姬武士,五十名足輕。
這斯波足輕養起來又貴,要不是高田陽乃行商供給軍需,大概隻能養二十個。
自從高田兩姐妹去了近幾,家裡已經是坐吃山空,還不知道五十足輕的軍勢能維持到幾時。
織田殿下又防著斯波家,連帶前田家也沒了機會擴大領地。
這次北伐上尾張,各家都吃得打嗝,就我們兩家一點動靜沒有。
母親已經說了,讓我們兩個逆女以後彆再回去見她,她沒我們這種女兒。
現如今,今川家又要打過來,桶狹間首當其衝。你告訴我,我除了說冷笑話還能怎麼辦。”
前田利久兩手一攤,唉聲歎氣,這日子沒法過了。
前田利家看著姐姐,說道。
“我準備去見一次織田殿下。”
前田利久皺著眉頭說。
“織田殿下不會見你的。你來做斯波代官把她氣得夠嗆。據說前些日子還借口斬了兩個仆役泄火,你如果去了,我說不準要替你收屍。”
前田利家搖搖頭。
“必須去一次,義銀君的斯波領,不能毀在我的手裡。”
前田利久不再勸她。
斯波義銀快成了前田利家的執念所在,她有時候都覺得心驚膽戰,不知道自己這妹子到底怎麼了。
說她有病嘛,才思敏捷。說她沒病嘛,隻要關於斯波義銀的事,就會變得及其激烈偏執。
又歎了口氣,不抱希望。
今川家雌伏多年,這次把老本都拿出來了。集結了七十萬石領地全部力量,湊足了一萬五千人馬。
沿途附屬領主不斷加入,再雇傭雜兵眾為爪牙,數量膨脹到了二萬五千。
織田信長初定上尾張,根本不敢動員這些新依附的武家,就怕她們當場反水,動搖了自己的軍勢。
如此,前田利久算了算。除去監督上尾張各地的人馬,下尾張能拉出四千多軍勢。
二萬五千對四千,這仗可怎麼打呀!
兩人剛散,前田利家就連夜進清洲城求見織田信長,被擋在天守閣外。
翌日,織田信長酣睡一夜,精神抖擻得起身,詢問身邊小姓。
“犬千代還在嗎?”
“回殿下,前田大人還在外麵候著,站了一夜。”
織田信長冷笑一聲。
“叫他來見我,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等前田利家進來,跪坐鞠躬。
“織田殿下安好。”
雖然枯站一夜,但前田利家武藝高強,支持得住。
織田信長看了看她,笑道。
“這不是斯波家的代官前田利家大人嘛,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故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