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重秀那邊很快砍下了三十個首級,沒有出現義銀心中所想的糟糕情況。
畢竟一場反常的傾盆暴雨,和之後更反常的雨過天晴,把雜賀眾的膽子已經嚇破。
義銀給了島勝猛三天時間整軍,自己卻隻用了兩天時間解決了雜賀眾。
又在山下營地修整了一天,確定雜賀眾已經安分。這才發還武器,發送口糧。
大軍在外控製兵卒,武器和糧食最為要緊,這兩個在手就不怕鬨出事來。
如此,義銀手中又多了一千一百多姬武士。
可惜反季的暴雨打了雜賀眾一個措手不及,火藥受潮嚴重,大部分鐵炮暫時成了燒火棍。
黑火藥不能受潮,吸了水的木炭根本曬不乾。好在雜賀眾本身也是姬武士,即便離開了鐵炮也比足輕能打。
次日,義銀率大軍返回郡山城。與島勝猛軍勢彙合,組成聯軍南下。
聯軍之中伊賀眾軍勢,此次出兵少許減員,士氣高昂。有姬武士一千餘,足輕一千七百餘。
雜賀黨五百姬武士,雜賀國人眾六百餘姬武士。
北大和武家最後到了五十八家國人地侍,隻是剛遭過襲擊,家中留了人提防。可即便如此也有五百姬武士,一千足輕。
於是,義銀手下人馬膨脹到了二千六百姬武士,二千八百足輕。
雖然,大軍全是老中少皆有的國人眾。入了正規武家的軍列,最多算雜兵眾用作炮灰,戰力不高。
但光憑著這數量,在鏖戰當口的近幾,算得上是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
兼有興福寺百年積蓄兜底後勤,義銀終於有了底氣南下,與十河一存南征北戰的讚岐精銳一決雌雄。
不過在南下前,義銀還需要去一次興福寺,給之後的交鋒再加上一層保險。
聽聞斯波義銀又要上門求教佛法,長覺法師頓時覺得心臟有些不好了。
這少年太過凶猛,上一次見麵逼得她不得不站隊幕府,還賠上了興福寺百年積蓄支持軍需。
之前筒井順慶防守筒井城,不單抽走了尼姑武家,也帶走了大量的軍需補給。
然後義銀又來打了一波秋風,就算尼姑們再富裕也抵不住如此吸金呀。
打仗是最燒錢的買賣,風險極高,收益也是極高。可是這和尼姑們有關係?
打贏了也不可能分潤利益,打輸了還得跟著一起挨罰,實在是虧本買賣。
長覺法師說不後悔是假的,可也是必須做的無奈之舉。
真言宗這些年過得不算順利。新派崛起,內部矛盾激烈,鬥爭不絕。
最後新派走出高野山,去了和歌山另立本山。由根來寺的根來眾護衛宗派,站穩了腳跟。
這幾乎就宣告了成立新宗派,與真言宗舊派割席分坐。
而外部,天台宗穩坐比叡山,親近幕府,京都的武家貴胄多是天台宗信徒。
特彆是以大禦所台為首的武家男子篤信佛法,香火錢收到手軟,人脈更是在高層中通達。
一向宗又是走的另一條路,紮根底層。在加賀發動一向一揆成功,成就了一向宗的地上佛國。
在近幾有戰略位置重要的堅固據點,石山本願寺。紀伊國雜賀眾也是一向宗的狂熱信徒,勢力日益擴大。
而這些年真言宗最大的收獲,兼並法相宗,拿下興福寺卻做成了一鍋夾生飯。
因為一代法主的失誤,尼姑武家首領筒井家現在已經完全失控。
此次大和之戰,讓長覺法師徹底看清了筒井順慶的麵目,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