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漸大,織田信長也等來了她的軍勢。
整整三千軍勢,都是不帶農兵的常備兵。
她滿意地點點頭,特彆是柴田勝家沒有讓她失望,帶來了三支柴田備隊。
“權六,你很好。”
柴田勝家鞠躬。
“為殿下效死。”
“出發,去桶狹間領。”
軍勢頂著風雨,向東南進發,避開了西麵的鳴海城。
可她一路行進的大軍,卻是讓城裡看得清楚。
城內山口教繼剛才背叛了織田信長,心裡惴惴,對前來協防的岡部元信說道。
“織田信長去了東南,肯定是想突襲今川殿下的本隊,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岡部元信卻是不以為然,回道。
“鳴海城剛剛投誠,城裡城外都是織田家的人,清理內部,守住城池才是我們最需要做的事。
今川殿下與大軍同行,不需要我們做什麼。派個使番去報信,讓殿下有了警惕就好。”
山口教繼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今川家足足有二萬五千人馬。一旦有了準備,織田信長的軍勢打光了也彆想靠近今川義元,便同意了。
使番向南行進,準備走丸根砦旁的大高川轉向東,入桶狹間山區尋找今川義元報信。
岡部元信讓她知會一聲,鳴海城身後占據丸根砦的鬆平元康。
鬆平元康接到使番的報信,嗯了一聲。
在使番行禮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被鬆平元康一刀砍死在幕府之內,左右隻有本多重次這個老臣。
“殿下,您這是??”
“使番可憐,路上遇到織田家的散兵,遭了不測。”
鬆平元康淡淡說完,看了一眼本多重次,見她點頭。
“的確可憐,隻是耽誤了岡部大人的傳訊,有些不妥當。”
鬆平元康擦刀還鞘,命幕府外側近旗本進來,將屍體抬了下去。
“是呀,所以等我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會再度派出使番。
隻是浪費了少許時間,不知道織田信長是不是已經發動了突襲。”
兩人達成了默契。
此戰今川義元獲勝,鬆平家就會從附屬淪為臣下,丟了自己的根基西三河。
即便今川義元做出補償,還能比世代居住的西三河更貴重?
武家最重家業,把土地看得極重。
鬆平家深耕西三河三代,如今今川義元要撅了鬆平家的根。鬆平元康外表淡然,心中早已恨得牙癢癢。
這哪裡是一個今川一門眾身份可以交換的?隻是今川義元拳頭太大,無力反抗罷了。
如今織田信長有心一搏,三河軍勢又不在桶狹間山區。她動了心,準備看看風色。
期盼那多年未見的吉法師姐姐,能一展雌風乾翻今川義元,給西三河鬆平家得以喘息的機會。
當然,斬殺使番的風險也需要考慮。
戰場混亂,死個使番是常有之事。遲些再派出人去通報,最多是個耽誤軍情的罪名。
這等罪過雖然嚴重,也比惡意延誤,導致今川家督本陣被襲的大罪,好背一些。
“本多大人,您說,我做錯了嗎?”
本多重次搖搖頭。
“殿下無論怎麼做,都是為了西三河,為了鬆平家。”
鬆平元康迷茫地歎了口氣,將心中忐忑收斂,靜靜等待著風雨過去。
織田信長軍勢頂著風雨行進至善照寺砦,此地的守將是佐久間家督信盛。
佐久間信盛是最早偏向織田信長的家臣之一,很受信長信任。
“信盛姬,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