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誰說我要自儘!”
山中幸盛訕訕放手。
看她的樣子,隻要覺得不對,隨時會再撲上來。
義銀無奈,回頭看向主殿。
“這裡供奉的是毘沙門天?”
山中幸盛不知道他為何說道這個,回答。
“是,此處應該是真言宗的道場,主殿供奉的是佛教護法,毘沙門天。”
義銀一臉神棍樣,點頭道。
“這就對了。
我在興福寺藥師如來麵前入道,曾做有一夢。
夢中藥師佛說我乃毘沙門天化身,金剛怒目,為護教軍神。”
山中幸盛聽得迷迷糊糊。
“殿下是佛?”
義銀翻了個白眼,佛個屁。
“反正我是不死之身,水火之難皆不能近我身邊。
待我燒出一塊寶地,為你等護法保身。”
他一連串瞎話,把山中幸盛連同心眾忽悠得一臉懵逼。
古人迷信,對鬼神之說將信將疑,又不免敬畏。
義銀一頓胡吹,至少她們是不會攔著義銀燒房子了。
———
“報!教興寺火光衝天!”
三好長逸疑惑得看著鬆永久秀,拿捏不準。
“謙信公是故布迷陣,還是不忍受辱點火自焚?”
鬆永久秀亦是沒把握,狠下心說道。
“不管他是不是,我們隻管燒山,不會出錯。”
三好長逸點頭。
斯波義銀真的點火自儘,還是作勢迷惑,反正我就是一把火把山頭點了。
她們是真的被義銀打怕了,寧可保守一些,也不想再直麵他。
於是,山上的火還未滅,山下又點了起來。
———
義銀看著眼前燒出的一片安全區,嚴肅地說。
“此地便是無火可生的地域,我們站裡麵去。”
山中幸盛與同心眾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跟著義銀走了進去。
山丘不大,教興寺卻是不小。義銀燒得是後院,尼姑清苦,這裡都是稻草,好燒,也燒得快。
很快清出了一大塊地方,空間龐大,也不怕空氣過熱或者抽離。
這山上山下輪番放火,一燒就燒到夕陽西下,天際一片赤紅。
———
前田利益帶著一百三十餘騎自生駒山脈走出,就看到比夕陽更為絢麗的火燒山。
她目光如刀,刺向教興寺,咬牙切齒。
山下軍旗飄揚,眼看備隊不下七八支。她雖然急切,更知道事不可為。
對一旁帶路的姬武士問道。
“前麵是哪裡?那在燒的是什麼地方?”
“前方是教興寺村,在燒的是教興寺,此村就是以它命名。”
利益見山火還在燃燒,心急如焚,卻不敢輕舉妄動。
對方軍勢眾多,自己這一百三十餘騎,是主上唯一的希望。
越是危急,越不能慌亂。
大軍出動,最薄弱的就是本陣。
三好軍勢都在警惕山上,就算防備身後,也是防著北麵。
萬萬不會想到,東麵生駒山脈會鑽出一支騎軍。
前田利益已經沒有時間了,她隻有一次機會,賭敵軍本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