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明智光秀是對的,三好長慶的目的就是要伏殺斯波義銀。
足利義輝心頭惱怒至極。
足利家已經衰敗到讓人隨便耍弄的地步了嗎?
合戰不敢打,竟然暗殺我軍大將,卑鄙!
照著她的意思,今天必然是全軍出動。
以一部分軍勢看守河岸,其餘軍勢全部南向,吃掉過河的三好軍。
三好長慶敢於分兵,我足利義輝難道就不敢吃掉你過河的卒子?
可是她畢竟不是一言獨斷的三好家督,隻得在這軍議之中受儘窩囊氣。
昨天南向一戰,伊賀眾打得凶狠,阿波眾守得瓷實。
結果,害苦了想要混個順水人情的蜷川親世與淺井長政。
兩人的軍勢損失了半成,欲哭無淚,今天怎麼都不肯再戰了。
開什麼玩笑,昨天隻是小半個下午,就傷亡了半成軍勢。
現在可是早晨,如果打到天黑。。都不用打到天黑,照著昨天的慘烈,半天就足夠打崩她們的老底。
就算乾掉了阿波眾。
開心的是足利義輝,難過的是三好長慶,關她們什麼事。
打光了老本,她們憑什麼在近幾立足,回家怎麼麵對虎視眈眈的周遭武家勢力。
這兩家是有心親近斯波義銀的勢力,都不肯出戰,其他人就更不願意了。
幕府衰敗,幕府政所掌管財政,一支獨秀。
政所執事伊勢貞教深恨義銀,如何肯出頭,不搗亂已經是畏懼明智光秀的言辭而做出的妥協。
政所代官蜷川親世損失慘重,不敢再下場。
幕臣首腦無人出頭,幕府軍一方默默無語。
淺井長政不想再打,六角義治更不可能去救斯波義銀。
六角家的衰弱,大半就因為斯波義銀。恨都來不及,不落井下石隻是沒機會而已。
六角定賴去世不到一年,幕府與六角家疏遠,淺井家強勢崛起,六角家已然危機重重。
幕府一向親近北近江武家,排斥打壓南近江六角家。
淺井家會不會代替京極家,繼續百年來,幕府以北近江為抓手壓製南近江的傳統呢?
六角義治不想與三好家作戰,甚至起了親近三好家的念頭。
三好家與六角家,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夾擊威懾幕府,未必不會是一對好盟友。
這個念頭隻在她腦中徘徊,還不敢泄露給她人知曉。
既然大家都不想出戰,這裡又沒有斯波家代表當刺頭紮人,必是相互扯皮,廝混時間。
雖然斯波義銀戰死,伊賀眾,北大和眾有暴亂的可能。
但如果消耗了太多自家實力,武家們寧可束手旁觀。
反正,日後真起了暴亂,也是幕府焦頭爛額去解決。自己的軍勢現在就是實打實的戰損,肉疼。
隻有足利將軍麵色越發難看,唯一對義銀抱有善意的三淵晴員人微言輕,憂心忡忡。
外間戰馬嘶叫,心情正不爽的足利義輝怒斥。
“吵什麼!”
話音未落,義銀陰著臉走了進來。
“拜見將軍。
聽聞我直臣明智光秀被公方大人扣押,義銀特來請罪。
不知明智姬犯了什麼罪責,竟惹得牢獄之苦。”
說著,眼神不善,看向伊勢貞教。
他廝殺了一天一夜,渾身浴血,殺氣正濃。
這一眼看得伊勢貞教心驚膽戰,心虛撇開目光。
是將軍把她關起來的,看我乾嘛,關我屁事!
我就說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