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義銀一行過愛發關所,出了近江。
他早起用男子遮掩容貌的覆麵蓋住口鼻,算是讚同了三淵晴員的說法。
此去關東諸事不易,遮住這張英俊的臉龐,少招惹點男女是非。
騎馬趕路時,隻見上杉輝虎頻頻看他,欲言又止。
沒好氣問道。
“上衫殿下,何事?”
上杉輝虎摸摸腦袋,說道。
“男子出門在外,少露真容亦是好的,可是。。謙信公,您這一擋,不知怎的,總覺得更招人了。”
照著她的意思,義銀不願拋頭露麵,也是心中暗自竊喜,免得在關東招蜂引蝶,增加她的對手。
可仔細看去,卻又不對味,猶抱琵琶半遮麵,竟是風姿更甚往昔。
望著他的劍眉星目,總有種忍不住想要撕下覆麵,一睹真容的衝動。
這就要命了,本想少些情敵,反而更撩人勾魂,都怪這少年天生麗質難自棄。
上杉輝虎無奈之餘,隻好出言提醒。
義銀聽得愣神,難以置信。回頭看向山中幸盛,見她羞澀低頭,心中一凜,信了三分。
又趕路一段,一行人中途停下稍息。
義銀下馬走到路邊小溪,借著水麵照看自己,歎息一聲,果然更帥了。
憤而扯下覆麵,隨手丟進河裡,惆悵望著這塊價格不菲的布料順流而下。
他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係統的魅力值不是顏值,遮不遮麵都無法減少自己對她人的吸引力。
無法目睹容顏的神秘感,反而加深了魅力,真是越做越錯。
還在沮喪,身後起了一陣喧嘩,他轉身看去。
上杉輝虎已經幾步走上前來,說道。
“有一隊騎馬武士朝這麵來了,距離還遠,看不清旗幟上的家紋。
為防意外,請謙信公速回隊列中。”
義銀點頭,兩人幾步走回馬隊。
這才剛進入越前國,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是路過,謹慎些為好。
那隊騎馬武士奔馳到不遠處,勒馬止步,領頭的姬武士喊道。
“前方可是幕府使團,謙信公所屬?”
斯波義銀與上杉輝虎對了一眼,喊話道。
“斯波義銀在此,來者通名。”
那群姬武士下馬,首領鞠躬道。
“我是敦賀郡司朝倉教景之女,朝倉景紀。
母上聽聞幕府使節過境,遣我前來迎候謙信公,請往敦賀城以儘地主之誼。”
義銀緩了口氣放下警惕,原來是朝倉宗滴的養女。
朝倉家是北陸道大勢力,她家情報他都有仔細參閱。
之前又得淺井長政指點,總算對朝倉家內部的情況有了清晰的認識。
此去越後,如何溝通近幾斯波領,一直是他苦惱的問題,思索多日才算是有了些想法。
朝倉家的敦賀郡是重中之重的要點,位置卡在北陸道入近江的切入處,繞都繞不開。
郡司朝倉宗滴是朝倉家戰神,家中實權大佬,他亦是想嘗試接觸一番。
如今剛入越前尚未動作,她就主動送上門來,正是瞌睡來了枕頭,妙哉。
雙方走近幾步,義銀看向為首的朝倉景紀。
她看似不到二十,說不上絕色,亦是相貌清秀端正,自有一股青春氣息洋溢。
像是被人保護得挺好,還不知道人間疾苦的模樣。
朝倉景紀上前卻是一愣,看著義銀的臉忘了說話。
義銀心頭不悅。
知道自己的魅力遮麵都擋不住,可被人如此無禮的直視,還是很少見的。
他身份尊貴,每每有姬武士求見,都不免自慚形穢。就算看,也是偷偷得瞅,哪有這般失禮。
他抬眼皺眉,亦是血戰沙場的悍將,雙目殺伐之氣把朝倉景紀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