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大人一定會體諒的,還請尼子大人寫信向她說明。
我馬上領取物資,立刻出發。”
前田利益對主君忠心不二,是出了名的斯波忠臣(舔狗),她必然會諒解的。
若是知道主君在越中遇險,前田利益自己帶兵去越中的心都有,何況隻是挪用伊賀領的部分物資。
尼子勝久點點頭,沉重道。
“我會寫信細說,希望春耕後她能堅持一段時間,短缺的物資我會找堺港的高田大人想想辦法。”
尼子勝久絕望得很,家督的步伐太快,快到二十萬石的斯波家已經喘不過氣來。
斯波領實行四公六民的善政,無災無難收糧也不過八萬石,去年北大和還被打得稀巴爛。
雖然有興福寺物資支持,但也榨乾了寺院的儲備,長覺法師身為座主都得跟著吃糠咽菜。
同心眾是精銳姬武士團,招募的職祿最低也要三十石。
兜胴,長槍,打刀,弓矢,還沒裝備鐵炮呢,一套就得百貫。
戰馬最少也要五十貫,加起來一百五十貫,二比一換算石高,就是三百石。
單一人的組建費用就是三百三十石,同心眾二百人規模就是六萬六千石砸下去。
還不算日常的糧草消耗,軍備耗損,這不是二十萬石斯波家可以承擔的戰備水平。
要不是家督強令,又有堺港高田陽乃輸血支持,尼子勝久連這支姬武士團的成建物資都出不起。
本來可以慢慢騰挪物資組建的姬武士團,因為主君遇險,又不得不馬上開拔,這真要了她的命了。
島勝猛還想一人雙馬,攜帶五天以上物資謹防路上變化,又會是一大筆開支。
估算下,抽空前田利益春耕後近江作戰的物資,才勉強夠同心眾成型出兵。
前田利益怎麼辦?
打仗不是有意誌有信念就可以的,打的是錢糧軍備,耗的是人口軍勢,精神乾不過物質。
尼子勝久隻能聯絡堺港的高田陽乃,尋求支持。
一方麵希望高田陽乃給力,能支援一批物資,另一方麵祈求前田利益善戰,以少量軍備維持軍勢作戰。
這種寄希望於彆人,提心吊膽的日子,尼子勝久熬得難受。
島勝猛當然知道尼子勝久不好過,但是她心急如焚,已經無暇顧及她人的感受。
她的主君正在困境中,前狼後虎,耽誤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險。
那位對她說出姬不負我,我不負姬的少年,已經拿走了她的心,她的魂,她的一切。
殿下,等我。
她心中默念一句,眼神堅毅,拔地而起。朝尼子勝久深深的鞠躬,轉身走了出去。
———
石山本願寺。
顯如上人接見了兼程趕來的鈴木重秀,神色略帶不悅。
“你連夜敢來,就是為了替斯波義銀說情?那位謙信公值得你如此緊張嗎?
還是說,你將斯波家的利益放在一向宗的信仰之上?”
麵對法主的質問,鈴木重秀神色不變,伏地叩首道。
“雜賀眾對一向宗,對法主自是無比虔誠,隻是有一事疑惑而已。”
“什麼事?”
“在法主心中,一向宗對外擴張,何為敵,何為友?
還是您自信一向一揆可以麵對整個天下的圍攻,立於不敗之地。”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政治的本質在於,誰是我的敵人,誰是我的朋友。
團結可以團結的朋友,打擊不可團結的敵人,才是正確的道路。
本願寺顯如若有所思,看著一臉正色的鈴木重秀,說道。
“如今天下誰可為友,誰可為敵,你且說與我聽聽。”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