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寺島職定卻是陰險得躲避了一騎討,選擇在旗本身後,喝令結陣。
姬武士們前排半蹲長槍斜插在地,後排舉槍。
接戰的一間半槍雖然沒有足輕們的三間超長槍對騎兵姬武士威脅那麼大,但槍術靈活遠超足輕。
上衫輝虎落後義銀半個馬身,看得仔細,凶性大發之下,打馬衝刺,瞬間與他並排。
另一邊的山中幸盛也不甘於後,一樣並肩而上,三人連成一線。
後麵直江兼續眼見不好,剛要喝止兩位家督硬來,側麵大風突起灌嘴,把她的話死死堵了回去,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前方旗本也被風吹得站立不穩,七八人的小槍陣瞬間散了開,被三馬橫衝直撞,砸飛數人。
義銀暗叫係統挺我,係統牛b,隨後馬隊踐踏而過,死傷慘重。
寺島職定看得心膽俱裂,更是認定先祖顯靈,連被馬隊踐踏的陣旗都顧不得了,抱頭鼠竄。
陣旗倒地,備隊崩潰的士氣再也維持不住陣型,足輕四散逃逸,姬武士被裹挾衝散。
遠處的神保長職痛苦閉上了眼睛,完了。
四處亂跑的足輕阻擋了後續援軍的道路,卻不敢在騎軍的麵前停留片刻。
義銀大喜,喊道。
“不要戀戰!衝!衝過去!”
馬隊把右翼打了個穿透,直接揚長而去。
神保長職瞋目圓睜,卻被自己人的潰兵攔著,無能為力,罵道。
“寺島職定!你個混蛋啊啊啊!”
———
越前,一乘穀城天守閣。
朝倉義景在上大發厥詞,眼角偷偷觀察坐在下首首位的朝倉宗滴。
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閉著眼睛,身體微微前曲,不知是在聽家督講話,還是年老熬不住打了瞌睡。
再往下,一邊坐著朝倉各分家家督,一邊坐著一乘穀城奉行眾各家家督,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大野郡司朝倉景鏡恭恭敬敬坐在僅次於朝倉宗滴的位子上,靜聽家督訓話。
一直說到口乾舌燥,朝倉義景發現連個接口捧哏的人都找不到,自感無趣。
可是誰敢接話?
今天擺明了是宗滴公要削家督麵子,誰都不敢插嘴。
而朝倉宗滴閉目坐觀朝倉義景表演,等於把她架在火上烤,如台上的醜角,自顧自演著冷場的笑話。
終於,朝倉義景說累了,最後冷冷一句。
“我朝倉家威名遠播,加賀一向宗豈敢輕犯邊境,倒黴的多半是能登畠山家,越中神保家。
我家不必過分反應,且看她們鬨去。”
她閉嘴不說,頓時場麵一冷,過了半晌,也是無人說話,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不動聲色的朝倉宗滴。
靜寂的尷尬太過長遠,長到朝倉義景麵色漲紅如豬肝。
她剛要發怒,隻見朝倉宗滴睜開眼睛,雙目厲色閃過,看著她,讓她心中顫栗。
挺直了背脊,朝倉宗滴對下首朝倉各家家督發號施令。
“安居朝倉家,鳥羽朝倉家,北莊朝倉家,為大軍籌措物資,春耕後立即動員,後勤線交給你們了。”
身後三人伏地叩首,嗨了一聲。
“敦賀眾會在春耕後北上,沿途各家支援糧草馬匹,納入今年的兵糧役。
離開一乘穀城後,我會先行帶馬迴旗本前往加賀邊境,設立補給點,派出使番聯絡各家。
你們的物資向我靠攏,農兵歸於後勤。
大野眾所部,回去準備動員,春耕後立即出發,北上與我彙合。”
朝倉景鏡身後的大野眾武家們伏地叩首,嗨了一聲,她難堪到了極點。
比她還要難堪的卻是同胞姐姐,朝倉家督義景。
她說完話竟然無一人回應,全都看著朝倉宗滴。
更可惡的是,朝倉宗滴無視了她所有的發言,自說自話開始部署對外作戰。
她特麼還算是朝倉家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