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天可以走八十裡,馬匹馱著人不過五十裡地。要想長途奔襲,非雙馬三馬輪流乘騎不可。
還得多備豆料等糧食喂馬,才有足夠的能量保持戰馬的體力。
長距離奔跑後,要注意給馬去汗保暖,以免馬匹受涼生病。
即便這些工作全部做好了,也會折損戰馬的使用壽命。
用的越狠,傷了根本,越早變成駑馬,隻能馱物或者耕田之用。
所以,騎兵不單單要驍勇善戰,還得會照顧馬匹。
最重要的是,要買得起,養的起。
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十倍於步兵,戰馬是消耗品,很難維持三年以上,窮人根本玩不轉。
義銀皺眉。
耗損比想象的大,好在姬武士就折損一人,總體來說可以接受,現在的問題在於補給。
上杉輝虎見他為難,建議道。
“要麼在附近村落征集一些糧草?”
義銀看了她一眼,搖頭。
“口糧馬料能解決,但武器弓矢怎麼辦?
停留在附近浪費時間,萬一神保長職賊心不死,追上來呢?
還是儘快趕路,到了椎名家的領地再作補充。”
義銀很排斥武家原地就糧的做派。
在武家眼中,底層村民就是豬狗,圈養的牲畜。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宰殺食用,何況是在敵境。
如果上杉輝虎帶隊進了村落,村子在刀劍下隻能選擇獻出糧食,稍有抗拒,就是殺人奪糧。
此時正是春耕時候,大隊人馬在敵方的村落會有何等獸行,光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戰陣吞噬人性,壓抑的姬武士拿村民發泄是必然的,對村夫男子做下強迫之事還算小事。
萬一出現踐踏春苗,點火燒村的事情,失去了糧食和住所的村民熬不到秋天就得餓死。
義銀阻止不了這種事的發生,這是武家社會的常態。他能做的是儘力避免自己去乾,眼不見為淨。
他提出的方案也算不錯,上杉輝虎沒有反對。
他說道。
“我們已經過了馬瀨口,向東北走,渡過白岩川就是神保家的地界。
白岩川河流平緩,可以渡河的地方極多,神保家守不過來。
更何況神保長職的大軍在我們身後,前方應該沒有足夠得軍勢阻攔我們。
隻要不惜馬力,全力以赴,傍晚前就能渡河過界。
我與椎名康胤結盟,這次上洛也有回程過境的協議,隻要渡過白岩川,之後的安全就沒有問題了。”
義銀點頭認可。
於是,一行人在稍作修整後繼續上路,直奔白岩川而去。
此後一路順利,渡過白岩川還未天色全暗,附近城下町有上杉家的商點,隊伍竟然吃上了熱飯。
還未鬆懈下來,椎名家使番便來求見。
等人走了,上杉輝虎觀看書信,挑眉不語。
義銀問道。
“椎名家找你有事?”
“也不算大事。
是椎名康胤派人在邊境各城等我,希望我去一次鬆倉城,商議春耕後防禦神保家侵襲的事。”
義銀點點頭。
上杉輝虎過境,禮儀上拜會一下盟友,敲定之後雙方的戰略協調,這是因有之義。
他勸誡道。
“上衫姐姐,待與椎名康胤會麵,你還是該考慮一下,放棄在新川郡的領地,向她示好。
我們到了越後,還要整頓國內,整合力量應對武田北條兩家,越中之事不可再過分深入。
如果能與椎名康胤達成默契,以椎名家為屏障,少許支援她家阻攔住神保家與越中一向宗,對雙方都有好處。”
上杉輝虎一皺眉,說道。
“那神保長職領兵阻攔我回國的事,就這麼算了?”
義銀歎了口氣,繼續勸道。
“上杉姐姐,小不忍則亂大謀。
越後要應對信濃和關東平原兩個方向,再在越中開戰實在是不合適,智者不取呀。”
梯子我是遞給你了,萌我也賣了。
說吧,給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