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織田信長不需要法名,我會用行動讓諸天神佛知道。
我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對於她離經叛道的言辭,日玄聽得神情複雜,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最終,決定堵上一切的她,屈身行禮。
“願殿下武運昌隆。”
唯有武運昌隆,方可庇護,方可複仇。
織田信長看著恭順的本能寺日玄,忍不住哈哈大笑。
日蓮宗忍了數十年,終究是恨意難消,入我彀中。
誌在天下的武家,需要在宗教上尋求支持者。
武家太過暴戾,戰爭又需要壓榨更多資源,隨著亂世深入,底層百姓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宗教求助武家庇護門派,武家需要宗教安撫基層,各自都在尋找契合的合作者。
而一心拉攏工商的織田信長,遇上了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日蓮宗,雙方一拍即合。
自此,織田信長在宗教上有了跟腳。
也得到了大量日蓮宗商家與工匠信徒的支持,朝著天下人的野望又走近了一步。
———
越中,富山城天守閣。
在斯波義銀這位禦台所牽頭下,上衫神保兩家家督終於決心攜手共進。
使團的騎軍修整一夜,在神保家的幫助下補充軍需,而斯波義銀與上杉輝虎被請入天守閣,商議後續事宜。
主位留給斯波義銀,神保長職與上杉輝虎左右分坐,小島職鎮在旁陪同。
小島職鎮的笑容就沒平息過,笑得兩頰發酸,可就是情不自禁。
上衫神保聯盟的成功,她是出了大力的,而政治上的對手,寺島職定又被禦台所下屬一刀砍了了事,神保長職當做沒看到。
小島職鎮為首的舊領派,可以借此機會壓倒失去領袖的新領派,至少在新領派新的首領人物出現前,占儘便宜。
而她的主動靠攏,讓義銀願意抬舉她一把,以抬高親上衫派係在神保家中的權勢,保證雙方聯盟的穩固。
所以,她才有資格參與這次三方高層的評議。簡單寒暄之後,進入了正題。
神保長職問道。
“禦台所與上杉殿下準備如何去往越後?”
上杉輝虎看了眼義銀,見他微微叩首,也不藏著掖著,說道。
“被椎名康胤這一耽擱,春耕時節差不多過去了,越後國內應該起了波折。
她一番大動靜,那邊竟然沒有半點反應,想來情況不好。
繞海路曠日持久,拖不起,最好是殺過新川郡,儘快回國。”
神保長職微微皺眉,說道。
“神保家的春耕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可以動員軍力渡過白岩川,向角川的鬆倉城逼迫。
但有魚津三城在旁窺視,我無法再向前,之後還需要兩位殿下自行突破。”
義銀點頭道。
“隻要神保殿下能吸引住椎名家的注意力,我們二百餘騎精銳姬武士,帶夠三日所需,足以突破空虛的新川郡防線。”
上杉輝虎認同道。
“之後的險要關隘隻有越中越後邊界的親不知子不知,那處飛驒山脈入海斷崖儘頭的海岸,綿長三十裡。
椎名康胤實力不足,控製不住那裡,過了這條海岸,便是我越後地界。
神保殿下,家中動員還需要幾日?越後的情況不明,我們儘早動身為好。”
神保長職回答。
“各地備隊完成動員,還需要三五天,我可以先率常備軍勢跨過白岩川,明日便可出擊。
不過,需要勞煩禦台所發出敕令,闡明椎名康胤襲擊河內源氏嫡流,剝奪守護代。
沿途椎名家臣必然慌亂,甚至對我進軍圍困角川諸城給予協助。”
上杉輝虎與斯波義銀對視一眼,神保長職確實厲害。
即便有敕令之威,椎名家臣也不至於倒戈得這麼快,必然是神保長職早就開始挖椎名家的牆角。
如今有了大義名分,那些被策反的椎名家臣,終於可以毫無顧忌投到她這邊,真是一手好計算。
上杉輝虎說道。
“如此甚好,隻要神保殿下困住椎名家大部軍勢,我騎軍急行,可儘快回歸越後。
春耕過後不過數日,國內形勢應該不會太糟。”
神保長職搖頭道。
“未必,兩位殿下可知武田家督晴信。”
義銀眯起眼睛,神保長職此時為何提起她人?心中頓感不妙。
上杉輝虎亦是折眉,喃喃道。
“甲斐國守護,武田晴信,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