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講。”
明智光秀輕聲道。
“我想查一人,在興福寺。”
筒井順慶一愣,為難道。
“大人,不是我不願意幫忙,隻是這事有些僭越,筒井家乃是興福寺門下。。”
她話還未說完。
“啪!”
明智光秀一個耳光打在筒井順慶臉上,把她給打懵了。這一下不輕,左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比起肉體上的少許痛苦,筒井順慶的尊嚴受到更大羞辱,讓她臉色漲紅,蹭一下站了起來。
“明智光秀!你不要太過分!”
她是筒井家督,坐鎮南大和。雖然是不經打的尼姑武家,但也是手握二十餘萬石的一方大名。
對明智光秀阿諛奉承,那是畏懼斯波家的勢力,害怕斯波義銀的剛烈。
明智光秀本人不過是一介臣下,如果不是斯波家對外的負責人,哪會被她放在眼中。
可就是這廝,竟敢打她耳光!刻意卑下換來了更大的侮辱,怎麼能讓她不感到憤怒。
明智光秀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上前,笑著撫摸她的左臉頰,溫柔問道。
“疼嗎?”
看她心疼的模樣,仿佛這一巴掌不是她打的。
這奇怪的氛圍讓筒井順慶愣在當場,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發火。
明智光秀握著她的手,將她緩緩帶著坐下,嘴中的言辭對她是關懷備至。
“聽聞這些日子,興福寺內不太平。
長覺座主安撫各家尼姑武家,有意恢複當初,四家尼姑武家分領大和國的舊事。
各家聽說都有些心動,特彆是越智家,對長覺法師信誓旦旦,願意為天台宗管理好大和佛國。”
筒井順慶眯著眼思索,這些事她當然知道。
隨著盟友斯波家的穩固,興福寺法主長覺,開始著手解除筒井家一家獨大的威脅。
這也是筒井順慶對斯波家低聲下氣的原因,尼姑武家打不過武家,她更打不過斯波義銀。
想要應付長覺法師對尼姑武家集團的分化,筒井順慶必須保證斯波家不會介入其中。
一旦這幕府地方實力派大佬入局,筒井家唯有投降認輸,隨便長覺法師擺布。
好在斯波義銀不在近幾,長覺法師與明智光秀不熟,暫時沒有向斯波家伸手求援。
可即便如此,筒井順慶也不敢大意,家業沉浮,不可不小心謹慎。
她在京都期間,刻意與明智光秀結交,還把一向宗消息透露給她,向斯波家賣好。
可明智光秀這一巴掌把她給打傻了,這廝到底是什麼意思?
筒井順慶沉思半晌,緩緩回答。
“長覺法師身為興福寺法主,對大和佛國的管理,自然有權乾預。
隻是法主忙於禮佛,對俗務知之甚少,許多事其實並不好辦。
我筒井家為興福寺打理大和百餘年,改弦易轍怕是不妥當。”
明智光秀優雅一笑,緩緩吐出幾個字。
“那你特麼還和我裝什麼。”
筒井順慶一愣,她萬萬沒想到,這做派雅致的姬武士會說出這等粗鄙之語。
明智光秀冷笑著,繼續說。
“六角家內亂冒頭,近江外患已去。
北大和在我斯波家手中,我可以協助長覺法師,完成對佛國管理的重置。”
明智光秀再次摸了摸筒井順慶被打的臉頰,心疼道。
“疼嗎?懂嗎?”
筒井順慶心似跌入冰窟,寒意刺骨,咽了口唾沫說道。
“我為您做過事,通報過一向宗的消息,幫過謙信公。”
她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死命揮舞給明智光秀看。
明智光秀點點頭,順勢拍了拍她的臉頰,笑道。
“所以我才給你個機會,但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她忽然變臉,按著筒井順慶額頭向後推了一把,一臉厭惡。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筒井順慶已經被她翻來覆去的做派弄昏了頭,歎了口氣,汕汕道。
“明智大人,你彆再作弄我了。”
明智光秀冷眼看她,緩緩說道。
“替我查,興福寺一個叫覺慶的尼姑,我要知道她和足利家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