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涯不犯的特效下,義銀的無恥發言在旁人耳中,變成了武家男子犧牲自我,成全家族的高義。
上杉輝虎忽然感覺自慚形穢,怎麼配得上他?
當自己還在糾結情情愛愛,他的心中卻在擔憂家業傳承。
兩人的立意是天壤之彆,在他麵前,任何姬武士都會生出慚愧的心思。
這是一位武家奇男子,值得所有姬武士尊重,不容褻瀆。
上杉輝虎忽然泄了氣,她自覺無顏麵對聖潔的斯波義銀,更沒臉與他爭辯。
我不配!
沉著臉,她撿起地上的衣物,為義銀披上。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逼你!”
上杉輝虎轉身就走,在拉開門的一瞬間,猛地回頭喊道。
“我不允許你不開心!我不允許你再作踐自己!我不允許!”
說完,扭頭就走,腳步踉蹌。
心神失守間,她甚至沒有發現門外一旁,低頭沉默的山中幸盛。
斯波義銀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慢慢走到門口,想要拉上門。
不經意一瞥,卻看見山中幸盛坐在門旁的陰影中,低頭看不見表情。
他嚇了一跳,身子一抖,披在身上的外衣跌落在地,赤裸的胸膛起伏不定。
臥槽,被山中幸盛聽到了,這下人設要崩,怎麼辦?
他還未反應過來,山中幸盛已經起身,閃電般為他拉上衣服。
轉身拉上門,將義銀的外衣緊緊扣住,不讓春光再露。
山中幸盛抬頭看向心愛的主君,已是流淚滿麵。
主君,太苦了。
在義銀錯愕的麵容上,她看到了無儘的悲苦。
想起他與上杉輝虎的對白,作踐自己的身體,不將自己當男人的自暴自棄,山中幸盛心如刀絞。
她就是那些無恥女人中的一個,將主君褻瀆的混蛋!
這些天,她沾沾自喜,自以為受寵,島勝猛對她的嫉妒,是她愉悅的助燃物。
主君果然對我另眼相看,我入贅的機會大大的。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主君心中的悲涼,這才清楚自己給義銀造成的傷害有多深重。
一直以來,年輕的山中幸盛在斯波義銀的寵信,尼子勝久的包容中前進。
雖然戰事艱難,但恩賞厚重,主君讚許,讓她自以為得意。
不論是當初尼子勝久的苦口婆心之語,還是島勝猛的敗犬不屈之言,對她的觸動都不算激烈。
她是幸運的美少女,主君待她就是不同於旁人。即便做下那種酒後亂性的醜事,也有入贅的希望。
可這一刻,斯波義銀在上杉輝虎麵前如羔羊般赤裸,才真正給了她顛覆三觀的震撼。
主君太苦了!
斯波家在尾張覆滅,他受了多少委屈,死戰數場才在近幾複興家業。
如今天下大亂,群狼環伺。
他又為了保護自己千辛萬苦重建的家業,願意如男支一般作踐自己,用自己的肉體,保護身後脆弱的斯波家。
主辱臣死!
自己算什麼義理姬武士,島勝猛說得對,我不配!
山中幸盛擦乾眼淚,在義銀麵前土下座,隨後斬釘截鐵說道。
“山中幸盛對祖先起誓,寧願天降七難八苦到己身,也要為您守好斯波家。”
義銀緊緊身上披著的外衣,想要拉她,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嘴唇巴巴不曉得怎麼開口。
老子忽悠上杉輝虎呢,你趕著上什麼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