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一貫緊跟一色義龍,平時大家反對家督,都不會想到她。
氏家直元點點頭。
“原來是她,連她都熬不住了?”
稻葉良通冷笑一聲,說道。
“誰說不是呢。
她為主家看守不破郡,織田市君就是從她眼皮子底下過去的不破關,家督怎麼會不怨恨她?
最近她的日子,也是不好過。”
自從織田家在墨俁地區築城成功,便一直向西美濃武家滲透。
對於織田市君過境一事,亦是私下以重金開路,西美濃各家雖然沒有通過氣,但卻是心照不宣。
不破光治是西美濃武家中的異類,一直緊跟一色義龍的步伐。誰都沒想到,她會與織田家有聯係,竟然把人放過去了。
不破光治可能自己都沒想到,前腳放人,後腳織田信長就把織田市君過境婚配的事,捅給了一色義龍,把她賣了個底朝天。
一色義龍對此事,當然是又急又怒。
西美濃武家聯手瞞著她,讓織田淺井兩家達成了聯姻結盟。
她竟然還要通過織田信長的坦白,才能知道這件事的發生,想想就頭皮發麻。
西美濃武家一向對她口服心不服,也就罷了。
可不破光治一直表現出忠誠於她的態度,如今看來,就是個表裡比興的二五仔!
一色義龍一定要整治她,不然這隊伍沒法帶了。
不管哪個團體,首領不一定會恨敵人,但肯定恨叛徒,攘外必先安內。
提了一句不破光治,兩人陷入了沉默。該試探的也試探了,大家模模糊糊的態度已經有一些共鳴。
在一色義龍失去冷靜的打壓下,織田信長無所不用其極的拉攏與挑撥後,西美濃武家中最強的四人,都對主家有了不滿的情緒。
兩人這次會麵,也是所屬武家集團的一次交流,是否要拋棄一色義龍,轉投織田信長麾下。
當然,隻是接觸一下而已,反正最急的也不是她們這兩方。
稻葉良通笑了笑,說道。
“聽說最近,安藤守就與織田家的聯絡很頻繁。”
氏家直元正色道。
“慎言。
大家都是同僚,沒有證據的話,不能隨便亂講,免得傳到主君耳中壞了情誼。”
.稻葉良通微微鞠躬,回答。
“說的有理,那就不要讓主君知道了吧。”
兩人默契得替安藤守就擦去痕跡,準備摸著安藤守就這塊石頭過河。
她成了,大家一起向織田家效忠。她敗了,當然是撥亂反正,為主君剿滅叛逆。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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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美濃武家開始蛇鼠兩端,投機站隊的時候,織田信長正在小牧山城,觀摩尾張自己工坊製成的鐵炮,進行試射。
看到足輕連續擊穿了數個靶子,鐵炮依然沒有炸膛,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重賞!大大的賞!”
本能寺日玄沒有令她失望,有信仰堅定的紀伊國鐵炮工匠,跟隨日蓮宗逃難的信徒來到尾張,為織田家建造起了自己的鐵炮工坊。
日蓮宗深耕商町,港町百餘年,在工匠商家中的信徒很多。
不僅僅是鐵炮,還有各行各業的工商信徒來到尾張,充實了織田家的工坊與城下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