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勝猛與本莊繁長拿著紙,對視一眼,相對親近的島勝猛說道。
攫欝攫。“殿下,這口令晦澀難懂,隻怕軍中難以理解。”
義銀冷聲回答。
“我記得我手下隻有姬武士,沒有足輕農兵,難道這些自幼習武的姬武士,連列隊都做不到?”
島勝猛無話可說,武家自幼參與軍事訓練,怎麼可能不懂呢?
隻是她們不會願意參與訓練,這如同訓練鬥犬一般的口令,太傷害姬武士們的自尊心了。
本莊繁長委婉道。
“禦台所明鑒,武家畢竟是武家,不是足輕農兵那些賤民。
讓姬武士們戰死沙場,她們無怨無悔,可如豬狗般訓斥號令,隻怕會傷了軍心。”
義銀冷冷看著她,讓她不自覺低下了頭。
“我給了她們豐厚的職祿,給了她們一天兩頓白米飯,蘿卜乾,還讓大熊姬為她們準備鹹魚。
怎麼?她們連隊列都不願意排得整齊一點?就這,還指望我相信她們肯為我去死?
武家奉公恩賞,天經地義!
島勝猛!本莊繁長!我斯波義銀是否恩賞輕薄!是否虧待了你們!”
兩人伏地叩首,連聲謝罪。
斯波義銀冷笑道。
“既然沒有虧待,就照做吧。我這幾天就在櫪尾城暫住,監督她們訓練!”
這步操口令的訓練,是義銀深思熟慮的操作,不會輕易放棄。
他硬要麾下姬武士照著訓練,是因為這些脫產的姬武士吃飽喝足,職祿豐厚。
她們與近代的職業士兵有相似之處,客觀上是做得到的。
而他一意孤行的緣由,也是他的恩賞太重。武家都是賤骨頭,必須恩威並施,才能收為家犬。
斯波義銀給了太多好處,又是商利,又是白米飯,姬武士們未必感恩,說不定會把他當做冤大頭。
他要的是一群聽從號令的忠犬,而不是一群養不熟的狼崽子。
步操口令不適用於這個時代,但至少有一點在前世今生是相通的,那就是服從命令。
這是一把訓狗的鞭子,用來將這群野狗,抽成聽話的家犬。
義銀見兩名姬武士首領苦著臉聽令,便知道肯定會有桀驁不馴的姬武士跳出來反對。
他就是需要這麼一隻雞,殺給所有的麾下姬武士看看。老子能給你們一切,就能讓你們失去一切。
態度強硬的決定了這件事,義銀又變得好說話起來,與眾姬商議了侍所諸事。
直到事情辦完,本莊繁長與大熊朝秀告退,隻留下斯波家親信。
關東侍所派係的武家退場,剩下的都是斯波家臣,義銀說話也隨性一些。
他問島勝猛。
“本莊姬統帥的禦台人,你覺得如何?”
島勝猛鞠躬回答。
“甚是驍勇。”
“比起同心眾呢?”
“揚北眾確實名不虛傳,同心眾更有敢死之心。”
義銀摩挲指尖,思索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