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勝猛當然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義理主君,藏了一肚子齷蹉的小心思。
她伏地叩首,哀求道。
“殿下,我等越後斯波眾願為您披荊斬棘,英勇奮戰,請給我們一個機會。
我們絕不會比同心眾做得差!我絕不會比山中幸盛做得差!”
島勝猛激動之下,竟然忘了掩飾對山中幸盛的嫉妒,對同心眾的競爭之心。
斯波義銀一愣之後,背後一陣涼意略過,心沉到底。
他不動聲色說道。
“同心眾是我近衛,不參與出戰,說不過去。
越後斯波眾初來越後,家人在遷移之中,諸事紛亂。
我是想讓她們早些安頓好家人,安心參戰明年的關東攻略。”
島勝猛沒想到自己一時嘴快,露出同心眾與越後斯波眾之間矛盾,還在據理力爭。
“殿下!
同心眾也有家人前來,她們也需要安頓家人,憑什麼功勞都是她們的!
同心眾隨您前來關東,一路功勞大多是她們的。這次去信濃,還是她們立功!
我知道您信賴山中幸盛,但也請您看看我呀!我也對您忠心耿耿!我也可以為您付出一切!
我對您的心意不在山中幸盛之下!不!我會比她做得更好!”
島勝猛太過激動,說話條理不清,露出更多的細節。
也是兩人共處一室,沒有外人。幾近曖昧的氛圍下,島勝猛敞開心扉,說出長久以來,死死憋在心底的苦悶之語。
她說得暢快,義銀卻是聽得心驚膽寒。
島勝猛的話已經透露出太多細節,他麾下的兩員關東大將早已是麵和心不和。
特麼的!這到底是什麼的事!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回想起來,蒲生氏鄉在兩人當麵時的小心翼翼。
原來不是對上司的敬畏,而是害怕站隊,這才裝萌逃到自己身邊聽用。
難怪,舊時的伊賀眾與北大和眾會自覺由兩人分領,原來不是替我分憂,而是早已裂成兩派。
斯波義銀麵上不動,心中驚濤駭浪。
還好這次出兵川中島,自己有意保留實力,激發了島勝猛爭強好勝的心思,袒露心聲,不然還不知道會被瞞到幾時。
了解問題後,他卻發現自己無力解決。
島勝猛在他麵前杜鵑泣血,深情款款,可她完全誤會了主君的用意。
義銀不是因為信任山中幸盛,才把立功的機會給了同心眾。而是想要保存實力,這才藏著人數更多的越後斯波眾不出兵。
同心眾是義銀的側近旗本眾,不帶她們出戰,實在是太紮眼,說不過去。
而且沒有近衛精銳,義銀在戰場上的安全怎麼保障?真以為有了外掛就天下無敵嗎?
打仗不是玩遊戲,隻要一個疏忽,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但如果要把這事解釋清楚,就做實了義銀外表仁義,內心齷蹉的本質。
他以後就無法保持自己的義理人設,不再是島勝猛與山中幸盛憧憬的義理主君,這個損失更大。
義銀眯著眼,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要麼脫衣服?用作案工具堵住島勝猛的紅唇,用身體說服她?
不行,義銀第一時間否定自己的想法。
島勝猛不是山中幸盛那個憨憨,沒那麼好忽悠。上次酒後亂性,差點逼死山中幸盛。
要不是尼子勝久有本錢,以兩姬連同尼子家的價值,用賣身贖罪的方法脫罪。
山中幸盛非得切腹自儘,以洗脫自己對義銀的玷汙。
島勝猛與山中幸盛一樣是義理姬武士,性格更加堅毅果決,久經世事蹉跎,更難改變她的想法。
如果義銀現在上她,以係統的尿性,在生涯不犯的特效下,島勝猛會以為是自己侮辱主君的清白。
不管這事有沒有道理,係統就能讓島勝猛這麼認為。
之後呢?這位義理姬武士剛直不阿,還能有臉苟活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