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輝虎大怒,指著山中幸盛罵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大軍在外作戰,你怎麼敢妄自揣測,胡亂造謠攪亂後方穩定!
真以為我殺不得你!”
山中幸盛哈哈大笑,雙目瞪向上杉輝虎,不甘示弱道。
攫欝 攫。“您是上杉家督,我不過是區區同心眾筆頭,地位如天壤之彆。
殺我,不過是一聲令下。”
山中幸盛指著新發田重家,對上杉輝虎吼道。
“但是我不服!
她在說謊!您應該最清楚我家殿下的為人!怎麼可能背棄麾下獨自撤退!
我家殿下對您一片赤誠!
北陸道一路護您回國,又助您安定越後。今日之戰,更是力挽狂瀾於絕境!
上杉殿下,請您捫心自問!
如果我家殿下就此了無音訊,您能否做到心中無愧!您所謂的愛慕之情就是這般輕描淡寫嗎!
您對得起他的一片真心嗎!”
山中幸盛跪坐在地,掀開衣衫,露出自己的肚臍,反轉刀頭。
“如果上杉殿下認為我說得有錯,我現在就在您麵前切腹,以洗清對您的冒犯!
但切腹之前,我要死個明白!
新發田重家到底有沒有勾結武田家,禦台人到底有沒有出賣我家殿下!
請您給我一個答案,拜托了!”
此言一出,本莊繁長瞳孔一縮,知道麻煩大了。
戰陣無情,失蹤,被俘,戰死都是常有的事。上杉輝虎也因此安撫山中幸盛,想要壓下內亂,先去找人。
可山中幸盛信不過禦台人,這些人謊話連篇。她乾脆上綱上線,懷疑有人私通武田家,把事情徹底鬨大。
上杉軍剛才與武田軍血戰一場,死傷三成,各家都損失慘重。
如果真有人配合武田家當內應,越後武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定要將叛徒碎屍萬段。
本莊繁長本想先壓下此事,再作補救之策。
可山中幸盛不傻,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
一邊派人去越後通報,讓關東侍所知道禦台所失蹤。
一邊與禦台人對峙,形同火並,嚷嚷著有內奸。
這下,誰都彆想輕易過關。
毛利景廣也是暗自叫苦,沒想到斯波義銀的親軍頭子這麼難對付。這瘋狗亂咬一氣,自己也難以洗清乾係。
山中幸盛的言辭如刀,句句觸動上杉輝虎的心靈。
斯波義銀是她的心上人,雖然因為禦劍的存在,從不肯回應她的感情,卻幾次救她於危難之際。
這次出陣兩人也有分歧,上杉輝虎對他心存誤解。
但斯波義銀不計前嫌為其考慮,拚死斷後,這才落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上杉輝虎悔恨交加,與山中幸盛一樣是心急如焚。
之前她心思都在找人上,這才想要先彈壓住山中幸盛這個鬨事的刺頭。
可如今見山中幸盛以死明誌,對此事也是疑心大增。
她將山中幸盛的打刀奪了過來,一把把她拉起,罵道。
“主君生死未卜,你還鬨什麼切腹,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