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如退潮般遠離,軍勢長槍如林,瞬間把他圍在中間。
真田弁丸愣著當場,猿飛佐助與霧隱才藏反應迅速,跟著人流撤到外圍。
義銀看著四五米長的槍陣,心中苦笑。
他身上隻有一把短短的禦劍,就算殺戮模式再強,也沒辦法殺出去。
殺戮模式是不死,但也會受傷,這些長槍足以把他捅成馬蜂窩。他殺不到人,隻好眼睜睜看著殺戮值歸零,死得不明不白。
此時,外圍的霧隱才藏忽然高呼一聲。
“禦台所安心,我會速去善光寺報信!”
說完,她衝出城門,迅速向城外山林跑去。
義銀心中了然。
昨晚就懷疑霧隱才藏的身份,如今看來,她真是百地三太夫所屬的伊賀忍眾。
義銀身陷囹圄,最怕就是上杉軍不知此事,武田晴信私下殺人,秘而不宣。
隻要上杉軍得到消息,武田家就不敢隨便殺人,河內源氏嫡流可不是隨便能殺的普通武家。
當初足利義輝讓島勝猛把禦劍帶給義銀,就存著讓他用劍保命的心思。
義銀作為幕府使節,督戰川中島。死在戰場上,刀劍無眼,誰都沒話說。
可如果在戰場之外被抓,即便是幕府使節也不是隨便可殺的,更何況是將軍的禦台所,河內源氏嫡流。
武田晴信唯一的機會,就是賭消息閉塞,上杉家方麵不知真相。
等過了風口,就算泄露出去,也是抵死不認,死無對證。
霧隱才藏腦子活絡,見到義銀逃不出去,第一反應就是大聲表露他的禦台所身份,然後轉身逃跑。
鹽田城門上下多少武家,眼睛不瞎,耳朵不聾。抓不住霧隱才藏,她們怎麼敢讓武田晴信殺了斯波義銀。
恨他是一碼事,殺他是另一碼事。
這道理義銀瞬間明白過來,武田晴信也是反應極快,喝令道。
“弓矢眾,放箭!”
城頭慢了半刻,箭雨覆蓋在霧隱才藏身後,沒有傷到她。
武田晴信橫眉冷立,對身後一人說道。
“帶你的人追上去,不論死活,必須留下她。”
“嗨!”
幾條身影向山林竄去,數人跟蹤霧隱才藏,其餘分散向外傳訊。
家督有令,透波忍天羅地網,定要在山林中把霧隱才藏留下。
武田晴信掃一眼透波忍離開的方向,打馬轉身,冷冷看向斯波義銀。
隻見一位少女擋在義銀身前,即便麵臨槍陣,害怕到渾身顫抖,也不願離開。
人世間,唯有愛與恨最能使人堅強。
武田晴信一反之前的頹唐無力,雙目中充滿了仇恨的光芒。
她冷冷笑道。
“謙信公,彆來無恙。”
義銀歎了口氣,今日之劫隻怕逃不過去了,心裡盤算如何先從槍陣脫出,再圖後續。
他身前的真田弁丸嘴唇顫抖,強忍著恐懼開口道。
“殿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是真田弁丸,真田幸隆之孫,真田昌幸二女,今日攜郎君栗田男前來拜會祖母。?? ?
不知哪裡得罪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