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勝猛手起刀落,砍掉了新發田重家的人頭。上杉輝虎心情愉快,眾姬之中,有一人卻是憤怒。
新發田長敦目眥儘裂,拔刀出列,指著島勝猛罵道。
“新發田重家犯錯,自有禦台所歸來處置,你有什麼資格在評議會上殺人!”
新發田重家是新發田長敦之妹,也是新發田家的繼承人。
新發田長敦身體不好,並未留下後裔,家臣團把過繼五十公野家的次女重家召回,立為繼承人。
對於此事,新發田長敦未必樂意,但家業為重,無後的她也沒底氣與家臣團爭辯。
揚北眾四支郎黨,新發田家是佐佐木氏後裔,加地家是這一支的宗家。
新發田家與宗家的加地家,同宗的五十公野家關係密切,實力在揚北眾中不弱。
新發田長敦未必喜歡新發田重家,但新發田家的麵子不能不顧。
島勝猛在上杉輝虎本陣幕府殺人,斬首新發田家的繼承人如殺雞,讓她如何容忍?
這要是不出來表示表示,新發田家會被武家們看輕。
禦台人隸屬關東侍所,上杉輝虎指示島勝猛看管,已經是錯誤的做法。
而島勝猛更狠,直接一刀了解,果斷到讓身邊諸姬都救援不及。
新發田長敦怒極,乾脆拔刀與她對峙,定要討個說法。
上杉輝虎冷冷在旁觀望,看島勝猛如何處理此事。
島勝猛冷哼一聲,說道。
“我是禦台所任命的關東斯波領代官,殿下不在,我當然有權處置她!
不管是禦台人,還是揚北眾,又或者其他武家。
戰場背棄我斯波家督,還不許我斯波家姬武士殺人?
新發田家還是不是武家?戰場棄主逃跑,這就是你家的義理?”
新發田長敦頓時語塞。
武家做事唯利是圖,但麵上卻是光鮮亮麗,行為曆來是當表子立牌坊。
禮儀與義理時常掛在嘴上,無禮與無義是最難聽的罵人話。
島勝猛的言辭是詭辯。
她不談自己有沒有審判懲治新發田重家的權力,而是抓住主辱臣死這一武家義理。
斯波家督在戰場上被人給賣了,斯波家的姬武士就可以憤而殺人。這是大忠大義之舉,誰能挑出錯來?
新發田長敦愣了半晌,找不到話來反駁,臉色漲得通紅。
島勝猛冷笑道。
“新發田重家以謊言誆騙山中幸盛,導致斯波家督流落戰場,現已認罪服誅。
禦台人深受斯波家督重恩,棄主逃跑,又該當何罪!
本莊繁長,你來告訴我!”
島勝猛殺氣騰騰看向本莊繁長,罵道。
“越後叛亂,殿下為你遮掩脫罪。禦台人初建,殿下任憑你招募部屬。
這些日子,對你是高官厚祿,恩寵不斷。
本莊繁長!你就是這麼回報殿下的嗎?你對得起殿下的恩德嗎?
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你怎麼還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