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近深秋,如沐春風。
———
翌日,島勝猛風塵仆仆趕到鹽田城。此時的義銀,已經從天守閣搬到城內客宅居住。
武田晴信為表誠意,允許島勝猛一隊十餘人入城,直抵客宅侍奉麵君。
島勝猛入議事廳覲見主君,細見斯波義銀外觀無礙,這才放下心來,喜悅得向主君行禮。
“島勝猛見過殿下。”
義銀見她一臉疲憊,便知道她日夜兼程辛苦,寬慰道。
“島姬辛苦,都怪我一時不慎脫出戰場未歸,給你們添麻煩了。”
島勝猛搖搖頭,咬牙恨道。
“此事如何能責怪殿下呢?
都怪山中幸盛無能,本莊繁長混賬,新發田重家無恥之尤。”
義銀聽得三人名字,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失蹤後,關東斯波領必然要亂,也怪自己當初思慮不周,沒有備選掌控者。
失去了核心的關東斯波勢力必定茫然失措,他這些天也有擔心。
但他沒想到島勝猛會如此不客氣,譴責同心眾筆頭與禦台人首領,可見矛盾激烈。
義銀皺眉道。
“島姬,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島勝猛沒有直接回答,卻是看向義銀身側侍奉的真田信繁。
她不確定此人來曆,斯波家內的醜聞不好被武田家聽去笑話。
斯波義銀笑指著真田信繁,為她介紹道。
“這是真田信繁,我流落信濃山中,全靠她和她的兩個朋友相助,這才沒丟了性命。
如今她出仕斯波家,暫時為我側近姬武士,侍奉在旁。”
島勝猛恍然大悟,向真田信繁鞠躬說道。
“非常感謝,真田姬。我是島勝猛,請多多指教。”
真田信繁連忙還禮,島勝猛又說。
“你的兩個朋友,可是霧隱才藏與猿飛佐助?”
真田信繁這幾天還在擔心那兩人的平安,當時武田晴信可是派遣透波忍追殺,令她憂心忡忡。
此時聽聞島勝猛提起兩人,連連點頭,問道。
“是啊,請問她們人在哪裡?是否平安?”
島勝猛笑著說。
“就是她們到了善光寺,我才知道主君在這鹽田城。
這次,她們也隨我一起來了,正在外麵。”
真田信繁頓時坐不住了,忍不住看向斯波義銀。
斯波義銀忍笑說道。
“想去就去吧,順便替我感謝一聲。
斯波家不會虧待她們,之後我會給她們感謝狀與恩賞。”
真田信繁大喜,伏地叩首感恩,隨後告退,急吼吼衝了出去。
斯波義銀看著她連蹦帶跳向外跑,搖頭苦笑,野猴子沒個正形。
島勝猛一貫講究義理,看重上下尊卑。見真田信繁如此輕佻,換個時間場合說不準就要黑臉訓斥。
可今天是確定主君平安的好日子,她也不想壞了好心情,隻是搖頭感歎。
“這位真田姬不太穩重。”
義銀很了解島勝猛的性格,笑著解釋道。
“她出身東信滋野三族,山地武家信仰群山,的確有些不同於尋常武家,性子是野了些。”
島勝猛聽了主君之語,不自覺點點頭。看向主君的笑顏,一時沉默。
滋野三族嗎?東信,西上野的武家集團。
如果主君有所考慮,自己還是要和真田信繁好好相處,不能壞了主君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