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幸盛在斯波幕府內與義銀獨處,有心開口,卻沮喪得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義銀看她萎靡不振,心中疼惜,柔聲道。
“山中姬不必自責。
戰陣無常,這次的事不怪你,我也沒想著罰你。”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安慰,頓時點起山中幸盛的愧疚,內心澎湃再忍耐不住,伏地痛哭。
義銀上前將山中幸盛的頭枕在自己膝上,輕撫她的頭發。
“這些天嚇壞你了吧?一切都過去了,我回來了。”
“殿下!”
義銀越是待她好,山中幸盛越是心中難安,感覺自己所作所為配不上主君的柔情。
島勝猛雖然討厭,但她所言句句在理,這次的確是山中幸盛做錯。特彆是去鹽田城不帶主君旗本眾,這赤裸裸的羞辱,誰堪忍受。
山中幸盛自覺在斯波家中抬不起頭做人,隻想等主君回來,便切腹謝罪,以明心誌。
她咬咬牙,從義銀膝枕起來,抹去麵上淚痕,正坐堅毅道。
“主君大義!賞罰分明!豈可為我這無能之人,自斷義理!
山中幸盛懇請切腹,若主君憐憫,求您為我介錯!”
義銀看她梨花帶雨,悲中又帶三分俏。山中幸盛要他介錯,他怎麼舍得砍下這美少女的頭顱?
留下有用之身,以後還要慢慢用啊!
義銀冷著臉,一巴掌打在山中幸盛右麵臉頰,聲音脆響,卻是有聲無力,連個紅印都沒留下。
看似懲戒,更像調情。
“胡鬨!”
山中幸盛低聲抽泣。
“殿下,我沒臉再侍奉你。”
義銀右手捏著她的下巴,嘴巴在她唇上蜻蜓點水,隨後雙頸相交擁抱,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不準你死,我要你永遠陪著我。”
山中幸盛瞪大雙眼,淚水不斷,她喃喃道。
“殿下,我不配,我何德何能。。”
義銀雙手扶正她的腦袋,笑看她的貌美如花,斬釘截鐵道。
“你的好,你自己不知道,但我清楚。”
你真是美的冒泡,遲早超過高阪昌信,你曉得嗎?你不曉得!
山中幸盛紅著臉,甩開義銀的手,垂頭輕聲道。
“殿下又來哄我,也不知道看重我什麼。”
她心中迷茫,找不到自己作為姬武士的優點。可主君對自己深情款款卻是溢於言表,讓她歡喜讓她憂。
這份情意難道真是因為那一夜醉酒之孽緣,主君才對她再三容忍,想著招她入贅斯波家?
真是羞煞人也。
山中幸盛胡思亂想,義銀近看少女情羞。兩人之間曖昧濃濃,一聲咳嗽從幕布外傳來。
山中幸盛如小鹿般跳開義銀數步遠,低頭端坐。
隻見島勝猛緩緩走入幕布,直入主君坐前,伏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