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管教不嚴,還請殿下息怒。”
上杉輝虎冷著臉看向跪拜的兩姬,沉默不語。山本寺定長嚇得魂飛魄散,拉住次女一齊土下座,不敢抬頭。
上杉輝虎冷視半晌,大喝一聲。
“滾出去!”
山本寺家督帶著次女鞠躬謝恩,狼狽逃出幕府。雖然丟了麵子,但好歹保住了次女。
直江景綱剛才鬆了口氣,上杉輝虎已經冷笑開口,對新上杉家臣團罵道。
“你們這些鼠目寸光的東西,以為謙信公在鹽田城受困,便出賣了你等利益?
我呸,你們懂什麼!謙信公為我越後費心費力,要來了大好處!
有了這一紙和約,武田家必然南下找今川家晦氣,越後的關東攻略才會更順利,才能少死很多人。
你等愚蠢武婦再敢對謙信公不敬,休怪我上杉輝虎翻臉不認人,勿謂言之不預!”
斯波義銀與直江景綱相對苦笑,兩人把責任都往幕府身上推。上杉輝虎反倒是不嫌麻煩,硬要往自己身上蓋。
義銀心中恨恨,老子不管了!這特麼怎麼幫!
直江景綱無語,她有點看出家督的心思,但這還真不是能隨便說出口的緣由,乾脆裝傻。
上杉輝虎是怎麼想的?她就是急了。
義銀把汙水往幕府,往自己身上潑,是能把她從責任裡摘出來。雙方如果是單純的合作關係,上杉輝虎喜聞樂見。
但她的心思不單純啊,她想撬將軍的牆角,把義銀娶回家,那就不能將責任全部推到義銀身上。
斯波義銀越代表幕府,越被新上杉家臣團反感,上杉輝虎就越娶不到他!
義銀希望雙方是純粹的利益關係,上杉輝虎要的卻是公私不分,責任不清。
就因為出發點不同,導致兩人爭相背鍋,讓在場諸姬頓時無語。
這一攤子爛賬,看不懂的就看不懂了,看懂了得裝作看不懂。
難得糊塗嘛,總不能把主君們的小心思扯出來分析清楚吧?不要命了?
直江景綱硬著頭皮,扯起嘴角乾笑道。
“家督說的是,禦台所立下的條款,的確大益於我家攻略關東平原,我來細說與諸姬聽聽。”
到了這份上,她隻能把條款說清楚。雖說各家都得到了消息,但從直江景綱嘴裡說出來,才算是蓋棺定論。
義銀隻覺得腦殼痛,他是有心背鍋。沒想到上杉輝虎會一怒之下,違反兩人之前私下談好的方案,衝出來搶鍋。
這下情況就麻煩了。
要是能說服新上杉家臣團最好不過,可要是說不妥這事,大家都沒了回旋的餘地。
上杉輝虎出麵硬抗,說是斯波義銀為越後武家爭取到了利益,也就失去了幕府這層遮羞布來緩衝。
如果這些條款不能讓新上杉家臣團滿意,這話怎麼圓?斯波義銀為首的幕府方,幫著武田家欺負上杉家嗎?
趁著直江景綱念條款,義銀偷偷瞪了上杉輝虎一眼。
如今之計,隻能寄希望於善光寺平的商利能打動新上杉家臣團,莫要節外生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