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信繁跟著點頭,不滿道。
“是啊,禦台所。
本莊姬和我地位相當,手下還有百餘姬,都是關東侍所發錢糧養著。
我就隻有靠自己領地養著猿飛佐助幾個,太不公平了!”
她說話毫無顧忌,聽得身邊諸姬一頭汗。這東信山裡來的野猴子,可是真敢說啊。
義銀笑著聽真田信繁埋怨,卻是正中下懷,笑罵道。
“胡扯什麼。禦台人是關東侍所的禦台人,又不是本莊姬的私兵。
除了猿飛佐助是我派遣的與力,你麾下都是自己的家臣,能一樣嗎?
既然你不服氣,我給你一百人的名額,你也去招人啊?”
真田信繁跳了起來,說道。
“禦台所,說話要算話哦!”
義銀笑了笑,淡然道。
“我斯波義銀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但你記住,招來的是禦台人,由關東侍所恩養奉公,可不是你的私臣。”
真田信繁拍著胸脯保證道。
“懂懂懂,不會做出吃裡扒外的事。我也是給您辦事,還分什麼公私,全都是您的人。”
本莊繁長在旁聽得眼角抽抽,義銀忍俊不已。
說這真田野猴子不懂規矩,她是真不講究。可這直爽的忠君之語,卻是讓人好感倍增。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有口無心,還是刻意打本莊繁長,打揚北眾少壯派的臉。
反正對義銀來說,他需要真田眾成長起來,在禦台人內部製衡揚北眾的勢力。
他甩甩手,笑罵道。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怪話,先坐下參與軍議!結束之後,你就回去招兵買馬吧。
春耕結束前招滿名額,秋收之前我要一支可用的真田眾禦台人,有沒有問題?”
真田信繁伏地行禮,肅然道。
“必不負主君所望。”
義銀看著她從嬉笑怒罵,直接變臉嚴肅正經,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
搖搖頭,義銀不再理她,問向本莊繁長。
“本莊姬,說說你這次平叛的方略吧。”
本莊繁長低頭鞠躬。
“嗨!
我懇請禦台所,將上杉殿下的命令發給下越的中條家,色部家,竹俁家。
這三家跟隨上越已經兩代,利益牽扯太深,必然站在我們這邊。
特彆是竹俁家沒有參與叛亂,作為佐佐木一黨,平叛更需要她的配合。
然後命令安田長秀協助,我軍趁著大雪遮掩,開進下越安田城駐紮。”
義銀看了她一眼,問道。
“雪中行軍?”
“禦台所明鑒。
隻要做好保暖,我方姬武士雪中行軍不是問題,安田城並不遠。
安田長秀已經向上杉殿下獻上效忠的誓書,大見一黨又在下越最南部,緊貼著中越邊界。
如今越後形勢明朗,大家都盼著去關東平原開拓,新發田之亂不得人心。
我們有上杉殿下手書,要求她開城安置姬武士團躲雪熬冬,整頓出兵的後勤線,她沒理由拒絕。
我們又不帶足輕,隻是姬武士團,也自備軍需,不會騷擾她的領地安寧。
最重要的是,大見一黨的安田家,水原家兩家居城,安田城與水原城就擋在佐佐木黨諸城前麵。
安田長秀是讓我們過去平叛,作為後方支持我們好呢?還是讓她們的領地,作為雙方交鋒的戰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