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長秀小心翼翼問道。
“禦台所,那這次的平叛如何進行?”
斯波義銀說道。
“本莊繁長會帶麾下禦台人出戰,協調指揮各家。
我也已經去信下越各家,命令色部勝長,中條藤資,竹俁慶綱帶領各黨參與平叛。
新發田長敦不自量力,相信揚北眾各家同心協力,亂局很快就會平息。
你覺得是不是這樣,安田大人?”
安田長秀連連點頭。
“禦台所說的是。”
她心中叫苦,這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加地,新發田,五十公野三家叛亂,讓色部,中條,竹俁為首的揚北眾各家去平叛。
不說其他人,安田家怎麼辦?去不去?安田長秀看向水原滿家,她的臉色也很難看。
義銀見她們麵麵相覷,假裝沒看到,繼續說道。
“安田長秀,水原滿家,你們也準備動員吧,冬末隨本莊繁長出戰。相信北部其他幾家,也願意全力以赴。”
兩人伏地嗨了一聲,安田長秀心亂如麻。
新發田長敦選擇冬末雪停未化之前,出兵新潟津,這是突襲的策略。如今被斯波義銀一方識破,就已經失敗了。
開春化雪,土地泥濘,雙方萬一打成膠著,會影響春耕。
春耕受挫引發糧荒,來年饑餓席卷下越各家,光是這個後果就令人不寒而栗。
各家如果違抗軍令,避戰不出。不但得罪上杉輝虎,已經暴露的新發田長敦也不會手下留情,她沒有退路,必須鬨大叛亂。
各家如果應付了事,一時拿不下她,那就是打成爛仗影響春耕。來年饑荒,下越各家自己倒黴。
所以,隻有全力出擊,儘快把這夥叛黨乾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安田長秀越想越氣,看向麵色肅然的本莊繁長。這斷子絕孫的毒計,肯定是這個生女兒沒p眼的叛徒想出來的。
經過這場自相殘殺,揚北眾各家心結難解。不可能重新建立信任,再次團結,下越從此就是一盤散沙。
斯波義銀見安田長秀臉色陰陽不定,說道。
“安田大人在想什麼?是否有計策教我?”
安田長秀看著斯波義銀淡然的俊朗麵容,心中慘淡。這時候顧不上彆家,先管好自己吧。
既然決定全力協助平叛,她咬牙點頭,說道。
“確實有些想法,請禦台所斧正。”
“請說。”
“加地,新發田,五十公野三家三城都在下越的中部,離海岸線還有段距離。
她們兵力不足,冬末也不方便發動太多農兵運輸。想要來去自如,後勤不缺,唯有利用水運。
南方新潟津,北方鹽之津,中間連通著下越水利,可以作為運輸的渠道。
新發田長敦出兵,向南必須打通新潟津,然後蠶食中遊的水原城。向北要拿下鹽之津,保護自己的水運後勤線不被騷擾。
我軍可以在這兩方麵下手,隻要堵住新瀉津與鹽之津,叛亂的範圍就被鎖死在三家自己的領地。”
斯波義銀看了安田長秀一眼,這家夥也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