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姬這幾天在做什麼?”
侍奉的蒲生氏鄉愣了一下,目光飄忽回答。
“島大人在居館外圍布置防護,日常巡邏,態度有些嚴厲。
安田長秀那邊已經私下問過我幾次,是否需要安田家姬武士再向外圍撤出一些距離。”
義銀微微皺眉。
山中幸盛與島勝猛對峙一事還在發酵,安田長秀估計也是莫名其妙。她看似恭敬的求問,其實帶著一絲委屈。
安田家如此果斷靠攏,斯波義銀的麾下還這麼防著她們,就算武家之間缺乏信任,也太不給麵子。
義銀苦笑。
這哪裡是防著安田家,這是她掃到了台風尾,殃及池魚。
島勝猛一肚子氣發不出去,可不是日夜操勞,折騰手下人。遷怒外圍的安田家姬武士,她們被驅逐得有了情緒,安田長秀也是不安。
關東侍所再了不起,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怎麼說也是友軍。是不是沒把我們當友軍看待?這次平叛準備把安田家一起收拾了?
義銀想了想,說道。
“冬季無趣,你去安排一下。請安田長秀來品茶,我與她說說話。”
島勝猛那邊就算了,義銀現在下什麼命令都不合適。要是被她誤解成其他意思,更麻煩。
義銀想著還是給安田長秀一個麵子,請她喝杯茶閒聊幾句。反正她冬末就會去水原城前線,與島勝猛相處的時間沒多少了。
禦台所肯出麵安撫她的情緒,算她祖墳冒青煙。島勝猛一些不近人情的行為,也就不會被誤讀。
蒲生氏鄉冷了半晌,義銀詫異看她,她才小心翼翼問道。
“在茶室會麵?”
義銀橫眉冷目,罵道。
“廢話!不然呢?內室?”
“嗨!”
蒲生氏鄉伏地叩首,然後一路小碎步跑出去辦事,看得義銀一臉無奈。這丫頭被嚇成了驚弓之鳥,做事縮手縮腳。
義銀已經後悔死了,都怪自己金寵上腦,非要去勾引島勝猛,沒事找事。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次被山中幸盛撞破,兩姬徹底撕破了臉,天曉得以後怎麼辦。
義銀越來越覺得明智光秀的鳩占鵲巢之策是個深坑,後宮之路貌似不像自己之前想得那麼歡樂。
這些暴戾高傲的姬武士會願意分享自己的伴侶?越了解她們,義銀越是心中犯怵,不敢再想。
他身懷生涯不犯光環,隻要不結婚,旁人眼中就是聖潔無暇。
在蒲生氏鄉與山中幸盛看來,斯波義銀沒半點問題,是島勝猛乘虛而入,渣女一個。更惡心的是,島勝猛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斯波義銀是個一夜十次郎的正常少年,他有男人的生理需要。但如果每做一次,就得拉人被一次黑鍋,他的良心過意不去。
這狗日子,實在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