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家已經淪落至此,唯有一點家名與尊嚴。看在我倆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奪走它們。”
真田信繁一窒,麵色漸漸嚴肅起來,鞠躬一禮。
“利一姬,剛才是我失禮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
當初真田家回返東信,我還是個孩子,沒有選擇的權力。”
海野利一鞠躬回禮,說道。
“不用道歉。家業延續乃是武家至理,海野家衰敗,真田家自尋出路並沒有錯,我理解。
真田老大人智勇雙全,巧奪戶石城,再建家業,我也是非常傾佩的。”
真田信繁看她一眼,雖然麵上還是三無少女,但終究是露出一絲破綻。
“利一姬,你對信濃發生的事,真的好熟悉啊。”
海野利一正在抬手喝水,動作微微停滯了一瞬,又恢複常態。
真田信繁剛想得意,被她一句話塞了回去。
“族裡總有些不知所謂的家夥跑來炫耀軍功,不想知道也難。”
真田信繁氣惱道。
“切,不坦率的家夥。喂,你和我一個年紀,看你的模樣也剛才元服吧?彆這麼老氣橫秋好不好!
海野家現在是不行了,但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武家當力爭上遊,讓我們一起努力啊!
利一姬,跟我回關東侍所吧。
禦台所誌向高遠,要平定關東平原的亂局。隻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幫你複興海野家的!
請你出山幫我,拜托了!”
說完,真田信繁深深鞠躬,不再起身,等待海野利一的回答。
一旁的猿飛佐助看看一臉冷淡的海野利一,再看看伏地不起的真田信繁。
她一咬牙,跟著伏地叩首。
“拜托了!”
海野利一冷漠的眼睛中漸漸浮起波瀾,她漠然問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們真田家已經拋棄了海野家,不是嗎?
真田家已經拿回了祖地真田鄉的安堵狀,成為武田家的東信先方眾首領,不是嗎?
我憑什麼相信你!”
真田信繁直起身子,目光與她對視,說道。
“沒錯!祖母投靠了武田家,母親也會繼續穩固家業,甚至姐姐還是會在武田家麾下效力。
但她們是她們!我是我!
我已經脫離武田麾下真田家,我是斯波謙信公門下,關東侍所禦台人,真田信繁!”
海野利一看著她,從小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真田信繁,忽然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貌似隱藏著深深地悲哀,這位跳脫姬武士應該不存在這種情緒的古怪錯覺。
這種反差感,讓海野利一有點新奇,她問道。
“有什麼區彆?你的誌向更高?看不起在山中打轉的祖母,母親,姐姐?”
真田信繁看著她,第一次對人吐露出自己的心聲。
“我給自己取名信繁,就是要告訴自己,我背負著什麼罪孽。
我這一生的誌向唯有一個,我要娶斯波義銀為夫!”
她話音剛落,隻聽身邊哎呦一聲。
原來是猿飛佐助嚇得直起身來,天氣太冷,速度太快,被冷到的腰杆抽著了。
她一麵扶著腰,一麵指著真田信繁,頭上冷汗淋漓。
“你腦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