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崎景家所部是上杉輝虎的直屬備隊,南征北戰功勞不小。上杉輝虎又是個護短性子,這些人被庇護得桀驁驕縱。
隻要她們打仗不怕死,平時鬨點小毛病,上杉輝虎從來都是擦完p股,既往不咎。
所以,這次上杉家與神保家的協議,也被她們給無視了。
燦燦的金子迷住了雙眼,利欲智昏之下,隨便找個理由糊弄主君。大軍擅自拿下金山城,準備霸占金礦,真是混賬至極。
柿崎景家才智不低,未必願意,但她在軍中是身不由己。
備隊的主體是上越高田平原的武家眾,骨乾是長尾一門眾,這些人都是上杉輝虎統治的根基,柿崎景家真特麼沒辦法。
她捏著鼻子寫了個兵站的理由,送給後方的上杉輝虎,估計也是一腦門子冷汗。
直江景綱看著上杉輝虎一臉冷漠,心裡不斷倒吸冷氣,這些混賬真是找死。
因為斯波義銀識得大體,處處退讓保持團結,上杉輝虎對上杉家臣團的貪婪失智早已忍無可忍。
這些混蛋這次如果能順利過關,直江景綱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給她們當球踢。
越後大軍深入越中作戰,上杉神保兩家協議是最重要的保證。沒有神保家的配合,大軍在外怎麼保證自己的後方安全?
金山城被占的消息傳回富山城,肯定要給神保長職一個交代。不然就是上杉輝虎打斯波義銀的臉麵,讓他這個幕府牽頭人難堪。
上杉輝虎會抽斯波義銀耳光嗎?她把自己的臉抽腫了,也不可能動斯波義銀絲毫!
所以,柿崎景家要倒黴了,理由都是現成的,整肅軍紀。
果然,上杉輝虎厲聲道。
“命令柿崎景家帶軍勢立即離開金山城,在角川西岸駐紮,等候我的本陣。
立即!馬上!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拖延,立斬不赦!
命令齋藤朝信所部為先鋒,繼續前進,直抵富山城下。不允許再有占據地方的事情發生,不然就切腹謝罪吧!”
上杉輝虎一拳砸在案牘上,碰的一聲,砸掉一角桌案。
“告訴柿崎景家,不要心存僥幸,讓我為難。
多年君臣情義,我不想殺她。”
座下執筆匆匆寫完,遞上給上杉輝虎畫押,之後送出信件。
上杉輝虎看向直江景綱,說道。
“直江大人,軍中後勤你安排一下,然後替我快馬去一次富山城,向神保殿下致歉。
我保證這類事不會再發生,之後等我本陣抵達富山城,再當麵向她道歉。”
上杉輝虎鐵了心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嫡係,但她肯放低姿態對神保長職致歉,主要還是不想讓斯波義銀難堪。
直江景綱伏地接令,但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開口說道。
“殿下,富山城傳來訊息。
禦台所請您派遣一支軍勢,前往日宮城駐紮,以保護高岡城側翼,以防越中一向宗騷擾。”
上杉輝虎麵上點頭,心中卻是疑惑。
射水婦負兩郡是神保家的傳統領地,神保長職要是連高岡城都護不住,她還能和越中一向宗對峙這麼多年?
上杉輝虎心念一動,嘴角帶出一絲嘲諷。斯波義銀這是防著神保長職動手腳,放一向宗來搗亂,引導越後大軍幫她削弱越中一向宗。
上杉輝虎知道,斯波義銀一直不想與北陸道一向宗衝突。即便衝突也是在背後支持彆人去打,自己最好彆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