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正通過鬆永久秀,與三好家商討,讓她們控製一下平叛力度,平叛之事彆殃及幕臣領地。”
“三好家能聽您的話?”
“三好家不願意,那就一拍兩散。反正將軍早就蠢蠢欲動,要借丹波國武家之手,削弱三好家。
三好家不願意太平,將軍更不願意。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想穩住誰。
既然不肯聽我的,那我什麼也不用管,不用勸,少了許多煩惱。”
齋藤利三問來問去,都被明智光秀笑著反駁回來。
她隱隱有種感覺,近幾各家頭疼的問題,與眼前這個優雅從容的姬武士都脫不了乾係。
是她幫各家捆上了手腳,然後一邊幫忙解套,一邊給人套上新繩索。直到有人會忍不住爆發,起來亂刀砍掉手腳上的束縛。
齋藤利三忍不住一個哆嗦,看向明智光秀的麵容,又多了幾分敬畏。
這位新主上好重的心思,她到底想要做什麼?玩火者必自焚,她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齋藤利三心思紛亂,無心再問。
明智光秀也無意繼續回答。她隻是在雕琢這個可用的新家臣,讓她明白事理,能領悟多少,還得看她自己。
隨著越中國開打,加賀,能登兩國遲早也要動手。主君一心想要避戰,可真打起來,就得狠狠打出二三年的太平,才不虧。
加賀的七裡賴周是上代法主親信,在顯如上人繼位後,地位早已動搖。
加賀國內暗潮洶湧,她選擇攻略能登,對外輸出矛盾,是要拿能登的土地來安撫內部。
越中的下間賴照被顯如上人派去北陸道,也許有監督七裡賴周的意思。長遠看來,是為取而代之。
可越中的椎名家被滅,上杉神保聯軍來勢洶洶。加賀一向宗侵犯能登武家的事,已經威脅到了北陸道商路。
越中一向宗勢力最弱,下間賴照反而成了最害怕的那個人。萬一武家方麵摟草打兔子,把越中一向宗一並辦了,可如何是好?
越中的武領寺領糾紛嚴重,神保長職早就想對越中一向宗下手,隻是新川郡的椎名家不滅,她騰不出手。
這次越後大軍出陣越中,越中,能登兩國的武家總算是找到了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北陸道一向宗一定會倒黴。
不管斯波義銀願不願意,當地武家都會借著虎皮動手,例如新川郡的一向宗寺院。
義銀明知會這樣,也無法阻止,隻能未雨綢繆讓明智光秀與高田陽乃安撫石山本願寺,還能怎麼辦呢?
下間賴照害怕越中一向宗被乾掉,七裡賴周害怕能登武家反撲。兩人一拍即合,乾脆先下手為強。
趁上杉神保聯軍還在新川郡分地盤,先打下神保舊領,拿下斯波義銀。
能登武家還是一團散沙,越中神保舊領被突襲打爛,如果再抓住斯波義銀,上杉輝虎就是三頭六臂,最後也不得不妥協。
可千算萬算,她們沒算到斯波義銀這麼厲害。
南北加賀的大小宗之爭,越中一向宗的兩寺並立,本山派遣的總大將與地方寺院尼官的利益分歧。
斯波義銀一手指使能登武家反攻加賀,一手騎軍突襲瑞泉寺領。將北陸道一向宗的內部矛盾,全部掀了出來。
更麻煩的是,斯波義銀是幕府方麵的最高層。
地方一向宗與地方武家打生打死,隻是北陸道的問題。但幕府高層與石山本願寺被卷入這場戰事,卻添加了新變數。
斯波義銀根本不用理會七裡賴周與下間賴照這些人,因為地位不對等。他可以直接質詢顯如上人,從最高層解決地方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