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伊姬,怎麼回事?”
井伊直政是斯波義銀離開前特彆托付的人,江馬輝盛不得不重視她。
小女孩擦擦額角的汗漬,肅然道。
“江馬大人,這是派駐村落的尼官,請您聽聽她的口供。
賊尼!把你剛才說的話,再對這位大人說一遍!快點!”
那尼姑雙手合十,不住作揖。
“大人,我隻是一個小尼姑,和武家大人打仗的事,真不是我能決定的。
您就放過我吧!村裡我的佛堂還有一點小判金和永樂通寶,就當是小尼孝敬各位姬武士大人的。”
井伊直政怒視罵道。
“誰讓你說這個!”
她將打刀拔出半截,嚇得尼姑直接磕頭連連。
“附近的兵力都被抽去了東野尻,說是圍捕貴人。
三穀有椎名家守著,井波那邊是瑞泉寺的尼兵,其他各村的人手都去了東野尻,附近村落被抽空!
大人饒命,我都說了啊!”
江馬輝盛瞳孔一縮,腦海中思索著附近的地形,大叫道。
“不好!”
下間賴照沒想到她江馬家會來人,以為斯波義銀麾下不足百人。所以,附近村落沒安排多少軍勢,隻以椎名家的武家叛逆防禦三穀。
江馬輝盛有些後悔。
早知如此,自己就該與斯波義銀一起向北走。衝破東山見,三穀一線的阻攔,直接回去婦負郡。
斯波義銀和自己都誤判了,下間賴照也誤判了。雙方猜來猜去,還是讓下間賴照得了逞,斯波義銀多半要撞上東野尻的伏兵。
井伊直政急道。
“江馬大人,我們要馬上通知禦台所,不能讓她衝進陷阱。”
江馬輝盛苦笑搖頭。
“禦台所那邊是一人三馬,我們哪裡趕得上他。就算趕上,也已經進了埋伏圈。”
她轉頭問那尼姑。
“下間賴照在哪裡布置伏兵?”
“東野尻南部的尻垂阪。”
江馬輝盛眉頭緊皺,知道斯波義銀多半逃脫不了這劫。
斯波義銀的騎軍向西南在井波遇到阻礙,已經暴露了行蹤。他不可能再回莊川上遊,反複浪費時間。順勢往西北衝,是最上策。
而這上策,卻是被下間賴照賭中了。兩軍對陣博弈,賭輸的就要認,就要付出代價。
江馬輝盛還在想著心事,井伊直政已經心急如焚,喊道。
“江馬大人,我們要立刻去尻垂阪,把禦台所救出來!”
江馬輝盛低頭想事,沒有理會她。在她眼中,井伊直政不過是個孩子,看在斯波義銀麵子上,平日裡多點照顧而已。
如今的局麵,江馬輝盛的確不想卷進去,更不會聽從一個孩子咋呼使喚。
東山見村離山口不遠,她隨時可以撤入山區。江馬家軍勢皆是山民出身,行山路如履平地,一向宗拿不住她。
可要是去了東野尻,遠離山區數十裡。一群人緊趕死趕跑到那裡,已經累得半死。
就算彙合斯波義銀,也落入了包圍圈中。這不是救援,這就是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