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心亂如麻,抑鬱之下已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衝動。
有本事你們就開打,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希望打碎,不然就老老實實自己談清楚。
反正,老子不管了!
上杉輝虎想了想,點頭道。
“你先回去吧,這裡我幫你看著,鬨不出事來。”
義銀感激道。
“多謝。”
上杉輝虎含情脈脈看著他,說道。
“謝什麼,這是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關東攻略也有我一份。”
她一語雙關,聽得義銀額角一抽,後背滲汗,總覺得未來的修羅場在朝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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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斯波義銀便帶著同心眾,輕騎回返越中國,沿途連富山城的神保長職也沒再見一麵。
神保長職與畠山義綱為首的越中能登武家們,感到不安。難道是因為武家們待價而沽,惹惱了這位手持北陸道商路的財神爺?
一向宗方麵更加惶恐,她們在軍事上一敗塗地,斯波義銀這個中立的仲裁者又走了。如果武家們翻臉不認人,一向宗寺領難保。
上杉輝虎還在高岡城主持大局,但她的心情不好,脾氣更差。一副你們愛談就談,想打就打,老娘懶得管的模樣。
可正是她如此做派,更加重了各方的憂慮,反而推進了談判。能登,越中,加賀三國的武家與一向宗的議和,終於步入正軌。
此時的斯波義銀已經進入越後國界,匆匆回到禦館。此地已有一人,等候他多時。
禦館是上杉輝虎送給斯波義銀的關東駐蹕地,這座居館原是為上杉憲政這位山內上杉家前任家督,上杉輝虎的養母所建。
上杉憲政懂得進退,將山內上杉家的家名與關東管領的役職交給上杉輝虎後,便主動隱居。
之後,禦館成為了上杉輝虎的執政之所。直到她將禦館送給了斯波義銀,意欲金屋藏嬌。
禦館的議事廳是政廳,乃是斯波義銀與上杉輝虎共同治理越後國,雙頭政治的象征。
斯波義銀日常活動的範圍在內庭,此時,他便在內庭的偏廳中,接見了來人。
來人清秀,但在看慣環肥燕瘦的義銀眼中,隻能算是普普通通。他敲擊案牘上前田利益的介紹信,有點不耐煩。
義銀現在滿腦子都是乾旱饑荒,天災人禍,哪還有心情接見來人。
看在前田利益是他麾下頭號戰將,主理近幾方麵的軍事。這點麵子他必須給,才耐著性子見見。
不知道前田家什麼風水習俗,前田利家也是,前田利益也是,都喜歡往主君的陣中塞人。前有伊奈忠次,後有大藏長安。
斯波義銀說道。
“大藏長安。”
“嗨!”
“信我已經看過了,之後會安排你去做事,先下去吧。”
義銀說完,大藏長安卻沒有磕頭告退,隻因心中壓著一股怨氣。
她自持學有所成,以為自己可以在前田利益麾下做出一番成績。
可不想出身猿樂世家,被姬武士們排斥,不得不背井離鄉,被踢來越後國。
此時,斯波義銀對她態度冷淡,自己的才華多半要被埋沒。
大藏長安一時激憤,忘了兩人的地位是天差地彆,抬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