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攻略的軍糧好解決,困難的是打消越後武家的貪欲。怎麼阻止她們在軍糧足夠的情況下,陽奉陰違繼續去搶糧呢?
義銀隻覺得陣陣心累,路漫漫其修遠兮。
他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關東侍所的禦台人口糧,會不會遇到麻煩?”
大熊朝秀搖搖頭。
“下越眾與真田眾二百五十餘人,加上山中幸盛大人的舊同心眾也就不到三百人。吃的白米雖然精貴,畢竟人數少,不算麻煩。
一人一年二石半的份額,糙米磨成精米要七八石的糧食,總數不超過二千五百石。
災年的蘿卜魚乾輔食都被農人拿出來換取糧食,我用糙米去收購,反而比往年便宜。
禦台人的待遇乾係禦台所收攏武家之心的善政,這幾千石的糧食我就算擠也要擠出來,請您安心。”
義銀看了眼大熊朝秀,說道。
“大熊姬,你我相識一年多,你對我是忠心耿耿,我非常感激。”
大熊朝秀鞠躬後,肅然道。
“我當初被逼造反,要不是禦台所仁慈庇護,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下場。
此生唯有效犬馬之勞,才能報答您的恩情。”
大熊朝秀此言不虛。
中越奉行眾早被齋藤朝信這些上杉輝虎的近臣,擠兌得沒活路。
要不是斯波義銀橫空出世,今時的大熊朝秀多半已經兵敗逃亡,天曉得淪落去了哪裡。
她對斯波義銀是真感激,對上杉家臣團亦是反感憤恨。
本莊繁長是無奈投靠了斯波義銀,而大熊朝秀卻真心實意跟著斯波義銀,乾死特麼的上杉家臣團。
義銀想了想,看向後麵不說話的伊奈忠次,問大熊朝秀。
“越後遭遇饑荒,是否會影響五年水利建設計劃,二公返稅眾那邊有什麼變化?”
大熊朝秀說道。
“水利之事,伊奈姬與我談了幾次,具體讓她來說吧。
至於二公返稅眾那邊,對於荒年是否堅持水利建設,分歧很大。
在水利建設中得利的越後平原武家,大多堅持水利計劃。而上越的高田平原,受災的武家想要暫緩實施。”
義銀笑了笑。
“可以理解。”
越是乾旱歉收,越後平原的武家越確定水利計劃的重要性,當然希望繼續。
而上越的高田平原沒有享受到水利計劃的實惠,不願意再支持。
災年裡,各家都缺錢糧,二公返稅眾的那份二公錢糧,肯定被上越眾盯上了。她們這是想用二公返稅的錢糧來補貼災年的損失。
義銀沉思,似乎可以利用上越與中越的上杉家臣們的不同訴求,分化打擊。
他抬頭看向伊奈忠次,問道。
“伊奈姬,災荒對今年的水利計劃是否有很大影響。如果堅持建設,消耗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