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意思?
前田利家心中起了一絲波瀾,織田信長似笑非笑說道。
“買糧的事我同意了,你的改易就在今年冬天完成吧。”
前田利家伏地謝恩,準備告退,織田信長卻是忽然又開口。
“犬千代,知道我為什麼不動那一千五百石嗎?”
前田利家沉默搖頭。
織田信長摩擦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目光掃視前田利家,緩緩說道。
“近幾大亂之兆,已是若隱若現。
六角三好兩家在鬨內亂,本是天賜良機。可京都的將軍剛烈易折,能力卻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幕臣與地方實力派都被她鬨得人心惶惶,她卻還在使勁折騰。這幕府的水太深,她控製不住。”
織田信長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會上洛,遲早有一天,一定會去的。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再跑掉。
這一千五百石我不會動,這是他陪我睡覺換來的領地,那應該也是他的第一次吧。
當時的他很用心,我很滿意。
我會去京都,再去睡他的肉體,也去征服他的心,讓他永遠逃不出我的掌控。”
前田利家沉默半晌,問道。
“您為什麼與我說這些?”
織田信長看著她,目光深邃。
“你死心吧,他是屬於我的,永遠屬於我。”
前田利家低聲一笑。
“織田殿下的誌向不是成為天下人嗎?”
織田信長冷笑一聲。
“天下人我要做,斯波義銀我也要睡。
我還是那句話,你好好替我做事,百萬石之大名,此生可期。
至於不該你想的,就徹底忘了吧,好自為之。”
前田利家伏地叩首,告退而去。織田信長望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跨出天守閣幾步,前田利家忽然停下腳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身旁跟隨的旗本眾大驚失色,被她示意噤聲。
前田利家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漬,望著手指上的血痕,忽然微微一笑。
“果然還是城府不夠,真是憋得我好難受呀。”
她對身後旗本淡然道。
“咬碎了下唇而已,你們不要大驚小怪。”
前田利家張開嘴,將拇指放在嘴裡,將上麵的血痕舔舐,仔仔細細舔得乾乾淨淨。
品嘗著自己鮮血的味道,她的腦海中回憶起,當年將斯波義銀送進織田信長房間的畫麵。
“是呀,是第一次。對不起,非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喃喃著不知道在對誰道歉,聲音裡隱隱帶著哭腔,一步步繼續往前走。
身後的旗本眾麵麵相覷,不敢不跟,又不敢跟得太緊,緩步隨她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