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輝虎麵色不善。
斯波義銀看似是支持真田信繁的行動,其實也露出了對自己所做戰略的不屑。
他以前不說,是在關東平原沒有立足點,隻能依靠上杉輝虎,不好說什麼。真田信繁一有成果,他馬上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上杉輝虎頓時惱羞成怒,以前不方便說,現在有本錢就敢說了?一直覺得我傻對不對?
總是暗搓搓誇獎武田晴信智慧過人,謀而後動。現在言裡言外讚賞北條氏康政略高明,目光長遠。
怎麼著?就屬我上杉輝虎最憨?越後一莽婦隻知道打打殺殺?我上杉輝虎才是遵從幕府秩序,維護守護體係的好武家!
你覺得她們很棒,就去嫁給她們啊!她們會像我對你這麼好嗎?哼!
上杉輝虎語氣轉冷,說道。
“關東武家一貫朝秦暮楚,我心裡當然清楚。但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擊敗北條家,其他隻能先放一放。
不依靠當地武家,沒有這些熟悉地形的當地人為我們所用,怎麼與北條家作戰?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在關東平原都不占優勢,總要有所取舍。
謙信公,是不是這個道理?”
見上杉輝虎語氣變得咄咄逼人,斯波義銀心中感歎,太難了。
這一年多,上杉輝虎雖然性子收斂了不少,但天生的自傲和霸氣卻是怎麼都改不了。
至剛易折,自己不知道哪句話戳到她的自尊心,又開始傲嬌了。
斯波義銀一向能屈能伸,微微一笑,說道。
“上杉姐姐說的對,是我太想當然了。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
現在談論如何改造關東平原,實在是太早,還是要先收拾了北條家這隻攔路虎吧。”
斯波義銀口氣一軟,姐姐一喊,上杉輝虎頓時感覺不好意思。
她隻是有點泛酸吃醋,口氣太衝。和斯波義銀對比起來,自己像胡亂撒氣一樣不講道理。
她訕訕道。
“其實我也知道這些人靠不住,總之,真田信繁能拿下吾妻郡給她們一點壓力,也不算錯。
我會寫信去安撫白井長尾家,箕輪城長野家。你我一硬一軟,對駕馭她們也是個有效的辦法。”
直江景綱在下麵聽得哭笑不得,上杉輝虎被斯波義銀喊一聲姐姐,說句軟話就妥協立場,一點不像是平日裡乾剛獨斷的自家主君。
她略帶羨慕看向身邊的大熊朝秀,總覺得自己乾活好累,上杉家從上到下就特麼沒幾個正常人。
斯波義銀的說法沒錯,隻可惜上杉輝虎進入關東平原的政治正義性,繞不過山內上杉家這塊招牌。
把上杉憲政全家乾掉的北條家,必須是上杉輝虎的敵人。不然她持有的山內上杉家名與關東管領役職,就會失去政治號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