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變成現在模樣,雙方的方略都已經規劃好了,擺開陣勢準備打明牌,但心裡還在發怵啊。
最上麵的大佬們心裡沒底,卻又要硬著頭皮把這迷霧一樣的仗給打下去,可笑不可笑?
北條氏康會答應女兒的出兵請求,就是基於這層無奈。
對於北條家來說,對付上杉輝虎最好的辦法就是死守。越後大軍千裡奔襲,最好就是一鼓作氣打垮北條家。
北條家如果能夠死守不出,等越後大軍被拉長的補給線拖得心浮氣躁,軍心動蕩,才是最有利的戰法。
可現實是,一旦北條家顯得太慫,關東平原這些吃軟怕硬的牆頭草,馬上會翻臉不認人。
到時候,北條家又將回到河越之戰前的危險局麵,被大半個關東平原聯合起來的反北條武家聯盟,按在地上往死裡捶。
這一次,北條家未必能迎來河越夜戰的奇跡,搞不好真要被捶得半身不遂,家業敗落。
北條氏康看了眼興奮的北條氏政,心中歎息。
權衡利弊,說起來簡單。可有幾個人真正能搞懂,什麼是利,什麼是弊。搞都搞不懂,還權衡個p,那就叫做賭。
北條氏康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把賭下去,是輸還是贏。但她不得不賭,這就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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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後,中越阪戶城。
河田長親剛才帶兵抵達,便親自進城拜見為上田長尾家代管此城的上杉景信,陪席的還有沼田顯泰母女兩人。
沼田顯泰正在此地聯絡沼田家中親信,準備為大軍進入沼田領,引路出謀。
夏收未完,河田長親也是剛到,三方隻是禮儀性見了一麵。自然是其樂融融,主客儘歡。
在得到上杉景信後勤方麵的保證,沼田顯泰交代沼田家內部的一些信息後,河田長返回城外駐地。
此時,在她本陣幕府之中,吉江資堅與鯵阪長實,已等候多時。
河田長親坐下歎了口氣,苦笑著對兩位得力乾將說道。
“我的臉都笑僵了。”
兩人哈哈大笑,低沉的氣氛放鬆了不少。
吉江資堅與鯵阪長實不是河田長親的家臣,而是上杉輝虎派遣協助的與力。
隻是三人都來自近江,便自覺得抱團發展,連帶麾下武家一起,成了外人眼中新興的上杉近江派。
三人中,河田長親能力最強,地位也最高,當仁不讓是近江派的首領。
這次,河田長親所部被派來攻打沼田家,是旁人羨慕的先鋒大將。沼田家這點體量,哪禁得起越後武家一擊,軍功是十拿九穩。
可河田長親自己,卻是真的不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