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斯波合流,你們以為是兩家之事。其實能決定此事的,從來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
直江景綱愣在當初,聽著上杉輝虎不留情麵的話,背後滲出冷汗來。
一直以來,她把上杉家臣團和關東侍所的影響力看得太重。其實,上杉輝虎和斯波義銀都是下麵武家絕不可能擺弄的英傑人物。
上杉輝虎坐上越後之主的位子,不是大家心甘情願服從她,而是用暴力把不聽話的人都打服了。
真正反對上杉斯波合流的長尾政景屍骨已寒,還帶走無辜的宇佐美母子。
而斯波義銀也不簡單。
他一手複興斯波家,帶著些許人手來到越後。一年多就把關東侍所從無到有,治理得蒸蒸日上,這等人物眼中能容沙子?
這兩位主君隻是不想局麵太難看,才選擇和稀泥。真惹惱了,攤牌了,誰與爭鋒?
兩家麾下這些姬武士,多半是被兩位主君打服的武家,誰肯再出來挨一次揍?又有幾個人願意跟著再犯傻一次?
直江景綱猛地醒悟過來,她把下麵這些武家的意見看得太重,以為她們很重要。
其實,就是越後現在的政局穩定,兩位主君不希望弄亂剛才梳理好的大局,下麵的武家才有了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
想通了這點,直江景綱鞠躬致歉,說道。
“非常對不起,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上杉輝虎無所謂得笑了笑,繼續往外走,嘴裡說道。
“直江老大人有什麼錯,你也是為我考慮,是我說得有些過分了。”
直江景綱跟上,低聲說道。
“那禦台所,他願意嗎?”
上杉輝虎斬釘截鐵說道。
“他愛我。”
上杉輝虎堅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若是不愛我,為什麼一次次包容,曖昧,替我考慮?他必然是愛我的,絕不會錯!
直江景綱想了想,心中忐忑,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這世上,人與人之間最基礎的關係就是男女關係。念由心生,緣不可言,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
可男女之事牽連上關東大局,即便上杉輝虎信心再足,直江景綱還是覺得慎得慌。
———
在此同時,尚在政廳中的大熊朝秀,笑著鞠躬道。
“禦台所,那我命人把箱子帶回去了,之後這批板甲會跟隨軍需一起運往前線的沼田城。”
“先彆叫人,你上來,我有話和你說。”
大熊朝秀走近幾步,來到義銀跟前。義銀示意她再接近一點,她湊上去,已經隱隱聞到主君身上的體香。
雖然並無褻瀆之意,但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隻因為主君俊美,氣質出塵,連她這中年熟婦都難免心頭一蕩。
可她的心蕩還未起勢,就被斯波義銀狠狠一個巴掌抽了回去。
啪得一聲重響,毫無提防的大熊朝秀被這耳光扇得側倒,白皙的臉頰頓時浮起五指紅痕。
“禦。。禦台所?”
斯波義銀冷眼看她,伸出兩根手指,緩緩說道。
“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你提議讓真田信繁去白井長尾家的領地,捕獲北條三娘。我隻是駁斥了你的提議,並沒有懲罰你。
這一次,你又來給上杉殿下添麻煩。是不是我太過寬容,給了你肆意妄為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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