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政殿下,你覺得那位禦台所會負責哪一段陣線?”
北條氏政一愣,看著足利義氏戲謔的表情,啞然失笑。
“怎麼?鐮倉殿想要與那位名震天下的禦台所較量一番?”
她的口氣有點古怪,把名震天下四個字咬得重了些,引來在場諸姬一陣哄堂大笑。
北條家對上杉輝虎這位越後之主非常看重,但對京都派來禦台所這位幕府使節,卻少了幾分敬畏。
關東武家向來看不起關西那些心機重的軟腳蝦,特彆是北條家這個有關西成分的假北條,更加在意這種意識形態上的政治正確。
她們比一般關東武家敏感,矜持自己關東武家的身份,就必須更加輕蔑關西武家,算是另類的皈依者狂熱。
斯波義銀這位禦台所在近幾大殺四方的戰績,是她們茶餘飯後調侃關西武家的趣聞。
到底是這位禦台所太行,還是關西武家不行,此事存疑,一時難以證偽,適合用於鄙夷關西武家。
而上杉輝虎驕傲自大的形象,連同這兩年輝煌的戰績,又把斯波義銀的鋒芒隱藏在她身後。
除了吃過虧的甲信山地武家,北陸道諸國武家,非常敬畏這位禦台所。關東武家幾乎毫無察覺,目光都被上杉輝虎的強勢吸引。
這個錯誤,也許北條氏康與北條幻庵這些老人不會犯。
但在場的北條諸姬,不是戰績彪悍的軍中大佬,就是衝勁十足的年輕高層,她們可不在乎。
聽到足利義氏問起斯波義銀,眾姬就知道她打什麼主意。北條氏政忍俊不已,說道。
“怎麼?您還真想與男人在陣上交鋒一番?”
足利義氏哈哈一笑,露出女人都懂的那種笑容。
“陣上交鋒?還是枕上交鋒吧。
聽聞足利義輝這位禦台所風華絕代,乃是無雙佳人,京都傳說離奇,說是玉藻前降世。
我就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個怎麼樣勾人魂魄的美人兒。”
北條諸姬被她那古怪模樣引得前俯後仰,樂得大家都沒了禮儀姿態。北條氏政想要嚴肅,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足利義氏這話太缺德,對足利將軍可是大不敬之罪。在場眾姬也隻有她這個鐮倉足利家督,關東將軍,才有資格調戲足利將軍家。
北條氏政笑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
“說正經的,軍議大事中,調笑足利將軍家,影響可不好。”
足利義氏俏臉一正,說道。
“一個男人當然不會上陣,但他那些戰績總要有人幫他去取。
聽聞幕府在越後重開關東侍所,還假意讓這位禦台所掛名主理。欲蓋彌彰,簡直是豈有此理。
關東十國是我鐮倉足利家的屬地,關東將軍的管轄範圍,何時輪到京都幕府來此裝腔作勢?
這次越後大軍中,有關東侍所序列的武家參與。我希望能與她們對陣,一解我心頭之恨,二也是完結關東關西將軍的糾紛。”
北條氏政連連點頭,覺得足利義氏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