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大地上,從未出現過這麼一支軍隊,渾身包裹著精鋼板甲,似鋼鐵人偶。她們站位密集,卻又整齊劃一,如同一人。
“向右看齊!向前看!”
一百人展開隊列,站成兩排,望著隊列之首的那名姬武士。
真田信繁抓緊自己的長槍,大喊道。
“聽我口令!全體都有!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鐵甲軍像是一堵牆,從西北緩步走來,她們步伐一致,走動的聲響共振,咚咚咚咚砸在北條軍勢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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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信繁大人來了!大家加把勁!把這些混蛋趕回去!”
望月幸忠,根津貞盛,筧十藏等等,一個個真田眾的姬武士大聲喊叫,趁著對方愣神的功夫,重新把就快崩潰的軍陣聚攏起來。
遠處的足利義氏暴跳如雷。
“怕什麼!不過是一百左右的戰兵而已!就算從側翼襲來,又能改變什麼!她們能改變什麼!
進攻!繼續進攻!側翼去兩支備隊,把這隊奇怪的戰兵乾掉!乾掉!”
足利義氏心頭浮起不祥的預感,她不是蠢人,此時出現的鐵甲軍必然有出現的理由。
難道,自己中計了?
她渾身一顫,不敢想象失敗後的局麵,她已經帶軍深入太遠。
她身邊的北條龍山見她如此失態,歎了口氣,越俎代庖下令道。
“弓矢眾!弓矢眾呢!命令她們上去覆蓋射擊,五輪速射!”
使番愣了一愣,看向足利義氏。足利義氏暴怒,上前踢翻這名使番。
“趕緊去傳令!你沒聽到龍山大人的話嗎!”
使番爬起來往外衝,足利義氏氣喘籲籲,麵紅耳赤。北條龍山上前一步,低聲寬慰道。
“鐮倉殿,穩住心神,我們還沒有輸。對方也許有後手,但我還在,五色備的赤備還在。”
足利義氏望著她沉靜似水的雙目,漸漸緩了過來,點點頭。
不錯,北條龍山是北條家老一輩的悍將,她的赤備都是精銳姬武士,我們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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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線雙方是東西對峙,因為西北出現的這支板甲姬武士大隊,引得東麵的北條軍勢一陣騷動。
因為她們已經深入西邊,這支鐵甲軍出現的地方是她們的側翼。
兩軍長槍結陣,最怕側翼突襲。好在北條大軍人多勢眾,很快分出兩支備隊,向北布防,準備阻擋這支突如其來的鐵甲軍。
隨著足利義氏的命令下達,在陣後待命的弓矢眾,全部集結向北移動,配合北部布防的兩支備隊。
真田信繁喊著一二一,帶隊前進。雖然腳步不快,但她從高地下坡,直線距離不過一裡,很快就接近了敵軍側翼。
兩支北條備隊都是屏息以待,彆說麾下姬武士沒見過世麵,連領軍大將也不曾見過這樣的軍隊。
全身板甲的真田姬武士像是一群會移動的鐵罐頭,越是接近看清她們的裝備,越是讓對戰的敵軍感到絕望。
這她爹的怎麼打?
弓矢眾走到陣前,指揮的姬武士仔細觀察距離,等真田姬武士踏入八十步,便開始喊起來。
“前方八十步,覆蓋射!”
百餘把竹弓向前上方六十度,聽從口令射出了弓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