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地黃八幡旗(1 / 2)

秋山川岸邊人頭湧湧,潰兵爭搶過河逃竄,枯水期的小溪一時間被人牆阻斷。

無數人在咒罵撲打,仿佛身後有厲鬼追趕,隻希望比彆人跑得更快更遠。

足利義氏的馬印還沒有擠到岸邊,這位意氣風發的關東將軍,如今神色惶惶。

她緊盯著河岸,痛罵道。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能過河?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身邊親信旗本為難道。

“殿下,河中潰兵驚恐,若是不清理一條道路出來,風聲鶴唳萬一出現踩踏,唯恐波及您的安危。”

足利義氏不滿看她一眼,最後還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她要是不怕死,何至於反複無常,搞了一次丟人的折返跑,心裡忍不住唾罵北條龍山無能。

枉有悍將之名,卻在戰陣之中被人砍了陣旗。如今看來,腦袋多半也被人砍了,摘去討要恩賞。

足利義氏越想越氣,她原本望見前線穩固,心懷僥幸回到陣中。北條氏政戰後少不了分她一份功勳,諒北條龍山也不敢多嘴多舌。

誰能想到,兵敗如山倒。兩次轉進,回去一定會淪為笑柄,遭人鄙夷。更讓她難受的是,北條大軍戰敗,自己的未來又會走向何方?

足利義氏揣揣不安想著心事,她麾下幾名旗本在前麵叫罵,讓潰兵為她讓開道路。可這位兩度逃跑的關東將軍威望儘失,無人理睬。

足利義氏越等越著急,厲聲道。

“不能在等了!你們護著我過河,若是有人不識相要擋路,以僭越之罪就地誅殺!”

“既然來了,何必再走,還是留下來吧!”

“誰!”

足利義氏驚慌回頭,隻見五六名姬武士在她身後不遠,領頭一人麵色蒼白,額頭虛汗淋漓。

足利義氏鬆了口氣,自己再怎麼落魄,身邊還有十幾名旗本護持。頓時心思大定,喝問道。

“大膽!竟敢對我不敬!可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虛弱一笑,橫槍立足,俏臉英武氣度不凡。

“你?喪家之犬爾,是我登天的雲梯,即將到手的大功。隨我走一遭吧,鐮倉殿。”

足利義氏氣得麵色發青,手指顫抖指著她罵道。

“就憑你們幾個?不知天高地厚!你到底是誰?”

真田信繁一掃槍尖,大笑道。

“老娘騎最凶的馬,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男人,殺最強的敵人,抓最尊貴的敵酋!

聽清楚,我乃真田信繁是也!”

足利義氏冷哼一聲,麵色陰沉用手指點了點真田信繁,下令道。

“殺了這個跳梁小醜!”

“嗨!”

她周圍旗本三人,左右前將她護在身後,其餘十餘姬武士奔向真田信繁幾人。

一人持槍上前,擋在真田信繁身前,正是海野利一。她橫了一眼真田信繁,冷冷說道。

“廢話真多。”

真田信繁還給她一個燦爛到極點的笑容,踏上一步與她並肩作戰,迎向足利義氏的旗本姬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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