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信繁摸摸腦袋,說道。
“搞了半天,你是想跟著禦台所啊?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求他收留?
我看你出身不低,禦台所應該會考慮。”
三好伊三堅決搖搖頭,說道。
“我不知輕重口出狂言,哪還有臉求得禦台所慷慨。”
真田信繁點點頭,說道。
“對禦台所不好開口,勉為其難跟我混咯?你這口氣怎麼和六娘一樣,會不會說幾句好聽的?
知道了,收下你,也給你五十石知行。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你若是對禦台所有什麼非分之想,趁早掐滅,否則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三好伊三根本不在乎那五十石知行,她是真心敬佩斯波義銀的理念,肅然道。
“禦台所慈悲天下,神聖高潔,我豈敢存有絲毫褻瀆之心,那不是成了畜牲嗎?
您儘管放心,我必嚴守君臣之道,克己奉公。”
三好伊三話音未落,隻聽到身邊幾聲噗嗤笑聲,隨後像是被堵住口。她奇怪得掃了一眼,見幾名真田姬武士都是目光古怪,捂著嘴。
真田信繁凶狠得掃視這些幸災樂禍的家夥們,感覺臉上發燙。她瞪了三好伊三一眼,不方便發怒,隻好對一旁的足利義氏罵道。
“笑什麼笑,再笑,我用禦台所賜予的鞭子抽你!”
足利義氏一臉莫名其妙,氣得是五臟俱焚。她又沒笑!她甚至不知道這些姬武士在笑什麼!
斯波義銀拿她立威也到罷了,眼前這個野猴子也敢對她耀武揚威,真是欺人太甚!
但人在屋簷下,她不得不低頭,隻好吞下這口氣,咬緊牙根不說話。
真田信繁望著義銀遠去的方向,心思洶湧澎湃。若非這場亂世,翩翩佳公子又怎麼會遭禍滅門,淪落戰場。
想起斯波義銀也可能像一個普通武家男子,生兒育女,侍奉妻子,真田信繁麵上不禁露出失禮的贏笑。
好想看看,他當賢夫良父的模樣,一定很美麗。
“啪!”
就在真田信繁想入非非之際,海野利一麵無表情上前,一掌拍在她背上。
真田信繁的麵色瞬間發白,口中發出嘶嘶的抽聲,仿佛馬上要痛昏混過去。
她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氣惱著問。
“乾嘛啊?很痛!”
海野利一冷冷說道。
“彆做白日夢了,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們去做。
大戰之後,統計傷亡,計算軍功,收拾戰場,埋鍋做飯。。”
真田信繁抱著頭,隻覺得腦中嗡嗡作響,懇求道。
“六娘,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是傷員。”
海野利一蹲下來,湊到她眼前說道。
“本來我是準備自己去做,但看見您有閒情逸致做起白日夢,不如一起來搭把手?”
真田信繁哀嚎著重複道。
“六娘,我是傷員!”
“嗯,我扶您去。”
“我不去!”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