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義銀一時貪婪,又為了爭取談判主動,玩了一出神跡天降。
他的確順理成章拿到了禦白旗,但也被關東武家認為是帶領她們,帶領失落的關八州再次走向輝煌的執旗人。
這份巨的榮耀背後,暗藏著的是期許。如果義銀無法回應她們的期望,期待之後的巨失望,足以把義銀打落神台,跌入深淵。
他深深歎了口氣,也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才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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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溫泉起霧嫋嫋,上杉輝虎坐在水中,望著前方的幕布發著愣。
湯池不過兩三米方圓,溫泉的溫度有些高,硫磺味刺激著她的鼻腔血管。
上杉輝虎沉思,上一次和斯波義銀一起泡湯,已經過去多久了?
想起去年的混浴共池,她就能感覺到鼻腔中浮起絲絲血腥味,隱隱想要噴鼻血。
聽到外間旗們低頭哈腰的問候聲,上杉輝虎精神一振,抬頭看去。
被幕布一分為二的湯池,另一邊隱約出現一條身影,就像是牆上的剪影戲,留給人無限的幻想。
隨著嘩啦的下水聲,幕布上健碩的身影消失在水中,隻剩下少許的陰影。
“上杉殿下,讓你久等了。”
幕布另一端傳來義銀的聲音,讓上杉輝虎下意識得微微低頭鞠躬,說道。
“謙信公客氣,感謝您接受我的邀請。
關東苦寒,寒氣入骨對身體有損害。冬日多泡溫泉,也不失是強身健體的一種方式。
希望,您能喜歡。”
上杉輝虎說完,貪婪得吸了一口硫磺味的霧氣,仿佛能從中品出一絲義銀的味道,臉上一滿足。
她不知道,就在她心猿意馬之時,對麵的斯波義銀也是渾身不自在。
雖然有幕布分割兩端,但湯池不過直徑兩三米。這年代的白布遠不如工業化時代的厚實,不但不能遮光,甚至還有些透視。
對麵上杉輝虎玲瓏剔透的身材,在義銀眼中約隱約現。全裸算什麼誘惑,半遮半掩才容易讓人血脈噴張,勾起心底的欲望。
深深呼吸幾口氣,他才壓下挑開白布的衝動。
義銀告訴自己,我已經不是當初可以隨便啪啪啪的我。就算有生涯不犯護體,這個女人也不能動,動了會有超級麻煩。
生涯不犯特效,隻是讓義銀強上的姬武士,以為是自己對義銀用強。
這個特效對上杉輝虎有意義嗎?有嗎?沒有吧。義銀還能在事後哭泣,逼著她為自己做事,向自己低頭不成?
最有可能的結果,反而是上杉輝虎借此生米煮成熟飯,逼著義銀嫁給自己,這才是真的要了老命。
感覺到對麵沉重的呼吸聲,上杉輝虎關心得開口問道。
“謙信公是哪裡不舒服嗎?”
她靠近幾步,手甚至已經搭上了中間阻隔的幕布,嚇得義銀趕緊說道。
“我沒事,你彆過來。”
隨著上杉輝虎的靠近,幕布上倒映的身材越發真切。彆看她體格嬌小,但前凸後翹腿子長,比例是真的完美上上品。
泡在暖湯之中,義銀甚至感覺一股熱流在往下身彙集,嚇得他趕緊喝阻上杉輝虎,怕自己忍不住就衝上去一了百了。
這具血氣方剛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誘惑。
對麵的上杉輝虎卻不知道義銀的心路曆程,臉色有些黯然。她放下手,緩緩走回角落,蹲了下來。
被溫泉包裹滋潤的身體,也無法治愈她沮喪的心情,上杉輝虎望著那布上的黑影,緩緩說道。
“我隻是關心您,並沒有借機占您便宜的意思。”
義銀自嘲一笑。
“我知道。”
廢話,老子那天全脫光了,你都不肯上。我當然相信你啊!但我不相信我自己!
要是我自己忍不住把你上了,你就會以為是你把我上了,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雙方在尷尬中,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上杉輝虎緩緩開口,轉移換題。
“這次的鐮倉之行,真是神妙非凡。
傳統禮儀總說要敬天法祖,懂得敬畏,卻從未見過上天回應,祖先顯靈。
這一次,確實是開眼界。”
這一場神跡,不單單是給義銀帶來了眾望所歸的巨壓力。對於上杉輝虎,也是倍感焦慮。
原她隻是想翹足利義輝的牆角,上她的男人。足利將軍死都死了,還能再爬起來發飆不成?還有誰會出來替死人出頭?
沒想到,河內源氏嫡流的老祖宗顯靈了。
斯波義銀的河內源氏嫡流身份,來源於足利義輝的婚約。他是足利將軍未過門的丈夫,天下最尊貴的未亡人。
八幡太娘源義家的禦白旗,賦予了斯波義銀身份的神化,也讓他的婚配更加敏感。
以前上杉輝虎要上足利將軍的男人,上杉家臣團頂多嘮叨兩句,這樣不好吧?
現在?老祖宗可是在天上看著呢!
上杉輝虎語氣中的惆悵,卻是讓義銀鬆了一口氣。
老祖宗保佑,總算是有條鏈子能栓住這條肆意妄為的越後之龍。關東武家對自己執旗者身份的神化,好歹有點用處。
義銀想了想,還是不要過分刺激上杉輝虎,繼續把話題叉開。
“白旗神社的神跡,我也是始料未及。未來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不過,能換來北條氏康的低頭,暫時算是一件好事吧。”
上杉輝虎眯起眼睛,哼了一聲。
“北條氏康,算她識相。要不是她來得快,我非得回小田原城找她算賬不可。”
義銀在另一頭,已經翻起了白眼。上杉輝虎這b裝的,真是死鴨子嘴硬。
那時候的關東聯軍,已經被北條幻庵巧妙拆散,即便選擇留下的武家,也是顧慮重重。
軍心惶惶,人心不齊,憑什麼回小田原城下耀武揚威?
要不是義銀玩了一出天降神跡,上杉輝虎最後搞不好要灰溜溜跑路,這臉可就丟了。
北條氏康肯低頭,那是她對關東武家的秉性了解很深,非常清楚八幡太郎禦白旗再現人間,對阪東姬武士們意味著什麼。
有斯波義銀的禦白旗支持,上杉輝虎的正統性已是無可動搖,北條家關於分裂兩個關東的構想,注定得不到關八州武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