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擔心,她活不了多久。”
蜷川親世有些失望,但斯波義銀已經把話說透,明確了伊勢貞教的死期,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她伏地叩首,說道。
“禦台所英明,我自愧不如,伊勢貞教如何處置,當然聽您吩咐。
那關於蜷川親長。。”
義銀看了眼蜷川親長,她業已元服,比起蒲生氏鄉要年長幾歲。
“蒲生氏鄉。”
“嗨!”
義銀指了指蜷川親長,說道。
“你帶蜷川親長去安頓一下,安排她進同心眾做事。”
蒲生氏鄉停滯一下,似乎有些不情願。但蜷川母女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麼,鞠躬道。
“嗨!”
蜷川親世微笑點頭,對斯波義銀不斷說著感激之話。
雖然伊勢貞教之事懸在心頭,足利斯波兩人的權力交接如同迷霧莫測,但蜷川親世還是果斷站在斯波義銀這邊。
因為她認定一個道理,那就是拳頭硬才是真牛b。
彆看幕府內外這些人小聰明小算盤不斷,貌似不可一世。但讓她們上陣與斯波義銀對剛,全部得萎,誰有膽子和足利軍神開戰?
足利義輝死了,蜷川親世沒了靠山。更麻煩的是,她多多少少算是個罪臣。
最安全的辦法,就是站在手握大義,戰陣無雙的斯波義銀一邊。不管是講理,還是打仗,都是立於不敗之地。
蜷川親世的心思很簡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蜷川家不指望大富大貴,隻求彆被幕府再立這個漩渦卷死就行。
斯波義銀的人品是出了名的牢靠,和他站一起,至少不用擔心被隊友出賣。
在蜷川親世眼中,這裡就是保本保底的選擇。
所以,她才會果斷學著蒲生賢秀的老辦法,獻女求存。不管日後幕府如何驚濤駭浪,至少自家的繼承人是保住了。
———
接待完蜷川母女,斯波義銀有些疲憊。他在病中未愈,又與蜷川親世玩了半天心眼,可算是送走了這隻幕府老狐狸。
蜷川親世獻女投效,保住了繼承人,又得到斯波義銀的默許。於是,屁顛屁顛跑去二條禦所,去向未來的足利將軍獻媚了。
義銀對這些幕府中的老油條,也是無奈至極。
看不起她們自私自利的嘴臉,但不籠絡也不行。一方麵許多事需要她們搖旗呐喊,另一方麵也怕她們在暗中搗蛋使壞。
幕府內部爛透了,儘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王八犢子。義銀覺得和這些人周旋,遠比對付關東那些武家更累。
他有點想念上杉輝虎,在越後國之時,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做事可順手多了。
在京都,義銀就少一個手持刀把子的狠人配合。他忽然想起織田信長,不禁搖了搖頭。他要是找織田信長合作,這幕府就真沒了。
正如義銀對明智光秀所言,他不在乎幕府爛成什麼樣,隻希望自己活著的時候把蓋子繼續捂著,不想看到什麼人間慘劇。
若是讓織田信長那個乖戾的家夥掌了權,這天下不知道會被折騰成什麼樣。
帶著這份天真的想法,義銀勉強周旋在各方之間,希望能整合幕府內部的力量,壓住織田信長的野心,過幾天太平日子。
隻可惜,他對世人的憐憫終究太過天真,幫不了彆人,更會害了自己人。
———
義銀還在發愣,蒲生氏鄉已經回到房間,鞠躬行禮。
“蜷川親長安排好了?”
“嗨!”
見蒲生氏鄉皺著眉頭,義銀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蒲生氏鄉輕聲說道。
“我稍稍接觸了一下蜷川親長,此人世故圓滑,我覺得她不太適合同心眾的工作。”
義銀噗嗤一笑。
“你是不是覺得,同心眾就該找一群半大的蘿莉,讓你好好調教?”
蒲生氏鄉紅著臉,說道。
“禦台所,我隻是覺得年紀小,才好培養忠心。”
義銀搖搖頭,什麼忠心,就是覺得小孩子容易洗腦,蒲生氏鄉是把同心眾當成了死士在用。
他說道。
“氏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今時不同往日。
隨著我的地位越來越高,同心眾必然會成為許多人趨之若鶩的肥差。
你指望找一群小丫頭培養忠心,彆人還指望送子嗣進來安心。
你明白嗎?”
蒲生氏鄉一愣,沉默不語。
當年她重組同心眾,隻選蘿莉。一方麵是為自身年幼,怕不能服眾。另一方麵也是為義銀培養各家子嗣為心腹,以圖掌控地方。
可蜷川親世這次借機把自己成年的女兒塞了進來,蜷川親長一看就是個幕臣胚子,未來廝混幕府的老油條。
學好不容易,學壞隻需要三天。這種人進了同心眾,同心眾內部就不純粹了。人心一散,隊伍就不好帶了。
義銀看了眼蒲生氏鄉,說道。
“同心眾遲早會變成一個大雜燴,蜷川親世會塞人,近幾斯波領那些重臣也會有樣學樣,你不可能永遠帶著一群心思單純的孩子。
氏鄉,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也要學著適應新的形勢。
你知道三代將軍足利義滿殿下,是如何組建足利馬回眾的嗎?”
蒲生氏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道。
“禦台所,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