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織田的邀請(2 / 2)

“我若沒猜錯,織田殿下這個黑人姬武士,應該還不會說日語吧?

用這等未開化的異域人迎客,織田殿下,不太體麵呀。”

織田信長被義銀說得滿臉通紅,衝著彌助喊了一句。

“出去!給我出去!”

彌助一臉迷茫看著織田信長,說道。

“你好,我是彌助,請跟我來。”

織田信長的臉色瞬間漲得和豬肝一樣,她本想用剛到手的黑人炫耀,看看義銀的反應。不想弄巧成拙,這下丟臉丟大發了。

看義銀臉上古怪的微笑,織田信長終於忍不住罵道。

“滾出去!”

嘴裡說話,她還急中生智,用手指著外麵。免得聽不懂的彌助又要說那一句,她唯一會說的日語。

彌助終於反應過來,對兩位殿下鞠躬後,退了出去。

義銀看織田信長惱羞成怒的模樣,忍俊不已,哈哈大笑起來。

織田信長不爽得瞅著他捧腹大笑,最後,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兩人笑了一陣,漸漸沉默。

沉默半晌,斯波義銀問道。

“織田殿下今日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靜室之中彆無她人,織田信長親手為斯波義銀滿上一杯茶水,敬上。

她心中亦是惘然。

照原本的想法,她應該坐山觀虎鬥,等斯波義銀與足利義昭徹底撕破臉,再做布置。

可外麵的謠言一天比一天喧囂難聽,織田信長都不知道斯波義銀是怎麼忍下來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嚴厲禁止織田家的姬武士參與其中,然後眼睜睜看著斯波義銀在汙言穢語中受辱。

織田信長從未有這種感覺,這叫什麼來著,是舍不得嗎?

對,舍不得。

她舍不得看到斯波義銀被那些雜碎羞辱,才會不理智得發出這次讓足利義昭感到驚悚的邀請,提前走上台。

織田信長敬茶,斯波義銀微微點頭謝過。

指著牆上的世界地圖,織田信長說道。

“謙信公,您知道這是哪裡的地圖嗎?”

斯波義銀哪知道織田信長心中那些糾結的情愫,隻以為這世界地圖和黑人姬武士一樣,又是織田信長的一次炫耀。

他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願聞其詳。”

織田信長說道。

“前些天,有幾個南蠻人求見於我。

她們的首領送給我一個黑人,還有一名來自西班牙的姬武士,嗯,她們那邊叫做騎士。”

義銀從鈴木重秀口中已經知道織田信長與南蠻教有牽扯,隻可惜自己還未利用上這件事,就遭到了足利義昭的背刺。

此時聽織田信長主動提及南蠻人之事,義銀心中咯噔一聲。

西班牙人?

十六世紀的世界弄潮兒還不是日後的英美,而是利比裡亞半島上的葡萄牙和西班牙。

特彆是西班牙人創造了近代戰術編隊,改良火槍火炮戰術,走在了這時代軍事水平的前沿。

義銀不在乎剛才那個黑人,但對於這個西班牙騎士,很有興趣。

他裝作不經意問道。

“黑人我見到了,那位西班牙騎士呢?你不準備拿出來炫耀一下?”

織田信長嗬嗬一笑,斯波義銀真是了解自己的性格。

她不知道義銀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遠遠超過她,並未多想,說道。

“她已經出仕侍奉於我,還取了一個和名,叫做山科勝成。

人現在不在這裡,在軍中幫我訓練鐵炮足輕。她故鄉那邊,對長槍鐵炮組隊的用法,很有心得。”

義銀聽得心往下沉,特麼的西班牙方陣兵!島國有黑人存在已經很離譜了,織田信長還想訓練跨過冷熱兵器時代的西班牙方陣?

見義銀的臉色不好看,織田信長以為是自己提及軍隊的關係。她笑了笑,指著牆上的世界地圖,說道。

“剛要說到這副地圖。

您知不知道?這是一副世界地圖,是我們腳下大地的所有。這個世界是圓的,我們的島國在這裡。

您沒有想到吧?在整個世界中,島國是這麼的渺小。”

織田信長的情緒激動起來,義銀冷眼看著她繼續說。

“千百年來,我們生活在這個火山頻發,土地貧瘠的小島上。時至今日,武家們還在為了這個雞肋般的小島明爭暗鬥。

太浪費了!太可惜了!以我們的人口,我們的尚武精神,完全可以攻略朝鮮,登上大陸!

廣闊的世界就在外麵,我們為什麼要相互爭鬥?我們為什麼不聯起手來一致對外?”

織田信長雙目燃起熊熊野火,對義銀說道。

“隻要你我聯手,我們很快就能統一六十六國。

幫我,謙信公。我將是您最可靠的盟友,我們能征服這個世界。你與我在一起,世界就是我們的。”

織田信長伸出手,手掌向上,放在義銀麵前,擺出一副邀請的姿勢,她的眼中充滿了真誠與渴望。

隻有她,才配得上眼前這位俊美似天人的少年。她第一次誠實得麵對自己的內心愛慕,願意與這個男人相愛,分享一切。

義銀看著織田信長的手,修長白皙水潤。放在前世,這是一隻可以當手模特,拍廣告的美麗之手。

但此時,義銀卻能從手上聞到濃鬱的血腥味,揮之不散。

他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完全不顧織田信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織田信長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不顧理智,提前下場,並發出真心的愛慕邀請,竟然會讓義銀笑成這副不顧體麵的失禮模樣。

她從小就不得父母關愛,性子乖戾,自尊心強,愛麵子。此時被愛慕之人嘲笑,頓時受不了了。

織田信長冷著臉說道。

“有什麼可笑的嗎?謙信公。”

斯波義銀認真看著織田信長,說道。

“織田殿下,你知不知道坐井觀天的典故?”

織田信長的眼角抽動,咧嘴露出白牙一笑,凶相畢露。

“謙信公,您是想說,我是井底之蛙?”

義銀盯著她憤怒的眼睛,說道。

“是的。”

隨著義銀擲地有聲的回答,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凝滯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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